&ep;&ep;竟然真的有人能理性到血凉的地步。

&ep;&ep;顾正则是狼群里长出来的恶人,可她也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张繁宇从小就看不上电视剧里那些小白花,坎坷再多,不过一脚踏平,握不到手的东西丢了自己的脸,扔掉就是。

&ep;&ep;她相信自己足够冷静凶狠,哪怕看到他金屋藏娇另有其人,这一腔不甘也不算什么,没什么能阻碍她乘风破浪。

&ep;&ep;张繁宇捏着衣服边,努力把声音放软,“我爸也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事为什么要怪到我头上?哥哥,那年我才十六岁,我懂什么啊?你就一定要欺负我吗?”

&ep;&ep;顾正则不打算给她这个“妹妹”的面子,面无表情,“言重。今天是叫你来述职,不是诉苦。”

&ep;&ep;见他还肯好好说话,张繁宇就软软一笑,拿顾氏以前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敲了敲软钉子,“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怪我。小时候顾宅对我那么好,我还想去看看孔姨呢。”

&ep;&ep;顾正则显然听得懂,但仍旧毫无反应,打电话叫人送咖啡进来,叫她省省心,“别扯太远。”

&ep;&ep;顾氏前几年贫瘠的海外产业在张繁宇手上枝繁叶茂,顾正则但凡对这块饼有企图心,就绝不会跟她撕破脸。这一路有惊无险,张繁宇很满意。

&ep;&ep;剧组在拍外景,吴文在导演椅旁边供了个小太阳取暖,演员们穿得少,一下戏就都跑过去蹭热量,围了一圈人。

&ep;&ep;顾蔻正在抖抖索索地披羽绒服,陈又安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也过去。

&ep;&ep;陈又安私底下一向很高冷,只爱玩手机,不太跟人玩。顾蔻一时摸不着头脑,说:“我不过去了,挤不进去的。”

&ep;&ep;陈又安冷得牙齿打颤,表情坚定,“有你在,没问题。”

&ep;&ep;顾蔻说:“我?为什——”

&ep;&ep;女一号拉着女二号走过去,风风火火地指挥大家:“各部门给病号腾个位置!”

&ep;&ep;顾蔻在典礼后台发烧晕倒的事被媒体一报道,压榨小演员的吴文挨了网民好几天的骂。剧组的人问起实情,目击者林闻飞和王诗佳都愁眉紧锁,王诗佳更是大胆编造:“都烧到四十度了!”

&ep;&ep;所以现在顾蔻是名副其实的保护动物,围着的一圈人被陈又安一喊,一下子散了一半,还有人很殷勤地给顾蔻递保温杯,“我泡的红糖红枣红枸杞,小顾你尝尝。”

&ep;&ep;养生水的味道有点诡异,顾蔻敬谢不敏,“不用了不用了,我身体很好……”

&ep;&ep;陈又安大方地沾了第二次光,“你不喝?那给我喝两口。”

&ep;&ep;她喝完水,摸出手机打游戏,又对顾蔻说:“谢谢你啊。”

&ep;&ep;顾蔻想起顾芒的嘱托,她掏出纸笔,“其实……那个……我想要一张你的签名。”

&ep;&ep;陈又安只顾着打游戏,直接拒绝了,“太客气了。改天吧。”

&ep;&ep;陈又安之所以高冷名声在外,原来有一大半原因在游戏。顾蔻感觉她跟顾博衍似的,有点幼稚。

&ep;&ep;顾蔻把纸笔收好,吴文扭回头来,“太冷了太冷了,收工收工!今天还早,我请大家吃火锅吧!”

&ep;&ep;吴文的生活仿佛只有拍戏和吃,而且口味奇重,大家都已经被吴文喂了一脸粉刺,纷纷谢绝。吴文板起脸来,“你们是不是瞧不起火锅?今天必须去!”

&ep;&ep;林闻飞说:“导演,你想让他们去就跟我念,‘吃清汤’。”

&ep;&ep;吴文忍辱负重,“吃清……大不了吃鸳鸯嘛!”

&ep;&ep;大家只好从了,只有陈又安坐在导演椅上华贵万方地脱掉戏里的运动鞋,换上金光熠熠的限量版红底高跟鞋,吸了吸鼻子,慢腾腾地表态:“哎呀,我好像感冒了,我要回房间休息。”

&ep;&ep;大家在心里击节赞叹:真正的女明星连回房间休息都要踩着七彩祥云般的限量款。王诗佳教育顾蔻:“你看看人家!”

&ep;&ep;顾蔻说:“你又没有给我搞到限量款!”

&ep;&ep;王诗佳说:“……你领会一下精神就好了!”

&ep;&ep;顾蔻担心陈又安像自己一样病倒,把自己的感冒药分给她一点,“你先吃药吧,等真的生病了再吃药就来不及了。”

&ep;&ep;陈又安很感动的样子,像神剧里送战友的老乡一样握着顾蔻的手,“我明天就给你签名,你要几张?”

&ep;&ep;顾蔻怕陈又安说话不算数,故意在她面前凑存在感,又把吃药的注意事项仔细讲了一遍,这才跟着大部队挤进剧组的车,瑟瑟发抖地向鸳鸯锅进发。

&ep;&ep;吴文的私藏火锅店逼格很高,人烟罕至,门外小院还养着几只细脚伶仃的白鹤。顾蔻被鸳鸯锅辣得想哭,溜到窗边去倒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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