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辞音,辞音,快醒醒!”

&ep;&ep;沉辞音从深梦中被叫醒,迷迷糊糊地睁眼,大脑一片空白。

&ep;&ep;方芮珈正蹲在座位面前,面露忧色:“一晚没见你居然进医院了,真的吓我一跳。”

&ep;&ep;沉辞音摸摸额头,烧已经退了,她有些茫然地问:“现在几点?”

&ep;&ep;“早上六点半。”

&ep;&ep;“嗯。”她揉了揉眼睛,深呼吸几口气,逐渐清醒过来。身体感觉良好,昨晚发烧时那些混沌疲惫的状态一扫而空,精神也恢复许多。

&ep;&ep;沉辞音扭头,右侧的座位已经空了,这才反应过来:“芮珈,你怎么来了?”

&ep;&ep;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生病才对。

&ep;&ep;“有人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大早上的我还以为谁恶作剧。”方芮珈站起身,“肯定是炸串的问题,昨晚我回去也拉肚子了,但没你这么严重。不过我说,你也太不拿我当朋友了吧?都到医院来了还不告诉我?”

&ep;&ep;“不想麻烦你。”

&ep;&ep;沉辞音坐起身,身上盖着的黑色冲锋衣滑落下来,方芮珈拎起来看了眼:“这谁的?”

&ep;&ep;还没等她回复,方芮珈下了结论:“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男人的?”

&ep;&ep;沉辞音含糊道:“昨晚……请了个护工。”

&ep;&ep;如果让方芮珈知道是前男友陪了她一夜,能被她八卦死。

&ep;&ep;“真的?”方芮珈半信半疑,“人走了,衣服也不要了?”

&ep;&ep;“应该是吧。”

&ep;&ep;“那我扔了?”

&ep;&ep;“扔吧。”

&ep;&ep;大不了再赔言昭一件新的好了。

&ep;&ep;方芮珈摸着衣服手感很好,忍不住翻到商标,搜索了品牌,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同款价格沉默,半晌才转身:

&ep;&ep;“沉辞音,你知道这件外套多少钱吗?”

&ep;&ep;沉辞音正在收拾东西:“不知道。”

&ep;&ep;方芮珈将手机屏幕递给她看,面无表情:“八万多。”

&ep;&ep;沉辞音:……

&ep;&ep;“老实交代,那个男人是谁?谁家护工能穿八万多的外套?!”

&ep;&ep;清晨,宁川国际机场。

&ep;&ep;等候飞机起飞的同时,休息室里,助理庄凌正一项项地和言昭汇报这次出差的行程安排。

&ep;&ep;言昭倦倦地靠在沙发里,膝盖上搭着块平板,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在屏幕上滑动。

&ep;&ep;庄凌察言观色:“……言总,您看起来很累,昨晚没休息好吗?”

&ep;&ep;“不用管我,你继续。”

&ep;&ep;“好。”庄凌将安排说完,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还有一件事。”

&ep;&ep;“嗯?”

&ep;&ep;庄凌略显犹豫:“富芯那边……说业务只和言董谈。”

&ep;&ep;言董,即言惠,是言昭的母亲,执掌公司二十多年,几年前才将言氏彻底交给言昭管理。

&ep;&ep;庄凌口中的富芯,其实是和言家沾了那么一点关系的远房亲戚,近些年靠着言家的恩惠起了势,老古板们就开始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对于年纪轻轻就上任的言昭压根不放在眼里。

&ep;&ep;其实原话说得更难听,但庄凌没敢复述。

&ep;&ep;摆明了是他们不服气言昭,明里暗里想给他个下马威,搓搓他的锐气。

&ep;&ep;言昭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左肩,眼皮抬都没抬:“不谈?那就划掉,不去了。”

&ep;&ep;庄凌:“好……啊?不去了?”

&ep;&ep;“让他们搞清楚立场,是他们需要言氏,不是言氏需要他们。这点都认不清,搭理他们都是浪费我时间。”言昭兴致缺缺,“不想和蠢货做生意。”

&ep;&ep;“明白。”庄凌记下言昭的回复,准备反馈给富芯,当然,“蠢货”这种词肯定要省略掉。

&ep;&ep;提醒登机的广播声响起,言昭看了眼手机,没动静,又塞回口袋里,站起身:“走吧。”

&ep;&ep;之后一连几天,沉辞音的生活都过得风平浪静。

&ep;&ep;那天她出院后,想了想还是给言昭发了条微信,说“谢谢”,两个多小时后,他才回复道:“不客气。”

&ep;&ep;在那之后,对话框便彻底冷了下来,没人再开口说话。

&ep;&ep;言昭的微信头像颜色很暗,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沉辞音点开来,才发现是一张照片,窗外天色昏暗,雪下得很大,窗玻璃起了雾气,他就这么隔着玻璃十分随意地拍了一张,甚至镜头都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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