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很是丰盛,虽然雁云没有味觉,可是他吃完了,朝红姐竖起了拇指,红姐很高兴,马上又给雁云剥了一个鸡蛋。雁云微微苦着脸,他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该,再让你乱拍马屁。”梅姨放下粥碗,一脸的幸灾乐祸。

鹤雨陪萧夫人吃完早饭出来了,她的眼睛有些红肿。雁云急的想要找手绢,他哪里有。倒是梅姨递了过去。

“我娘想让我回宫,我才不要回去呢!”

“所以你就又用了眼泪攻势?”

“幸亏还有这招好使。反正我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想把我撵走,没门!”红姐噗嗤一声笑了,鹤雨说话时蛮横的口气跟梅姨一模一样,所谓近朱者赤,近梅姨者蛮。

“我在这里,还有红姐,还有梅姨,还有雁云——雁云会保护我的对吧?”鹤雨又使出了必杀技,她一手轻轻托腮,对着雁云轻眨眼睛。

雁云赶紧使劲的点头——我心甘情愿用命来保护你。

“你应该摇尾巴!”梅姨不失时机的泼冷水。

凌云峰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鹤雨忙着翻看药史典籍;梅姨去检查昨夜被破坏的机关消息,红姐忙着给夫人熬药,收拾厨房;雁云忙着挑水浇地,打扫庭院,他心里还挂念着昨天红姐泡的一盆豆子,已经泡好了,可以用来磨豆腐。

看到地里的小菜绿油油的,雁云高兴;看着地上的落叶被一下下打扫干净,雁云高兴;看到石磨把豆子一点点磨成豆浆,雁云高兴;看到红姐忙忙碌碌的走进走出,雁云高兴;从打开的门里可以看到鹤雨专注的背影,雁云的心里不光高兴似乎有一些……一些他也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些坚硬的地方慢慢变得柔软起来。不管以后怎样,雁云打定主意要从心里珍惜凌云峰的每一天。

梅姨走到夜里雁云指的方向,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激烈打斗的痕迹——但愿是我多心了,梅姨暗暗想到。不管以后怎样,对于现在危机四伏的凌云峰,雁云简直就像是老天爷的雪中送炭。

红姐忙完了,走去帮鹤雨梳洗。重新梳了头,薄施了一点脂粉,捡一身鲜艳些的衣服穿上,头上挽着一根白玉簪,斜插了一只盛开的山杜鹃。红姐瞅了瞅,还是觉得简肃了些,又捡了两只碧玉耳坠子给鹤雨带上。鹤雨走出房门,雁云一下子看傻了——鹤雨就像黑夜里的月亮,雪地里的红梅,她在他无色的生命里开出的绚烂的花。

一向升起的吊桥放了下去,雁云很奇怪,可是不久,就在桥那头看到了宇文恪、张总管和一队士兵。士兵的手里搬着各种箱匣笼袋,就连张公公的手里也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凌云峰上众人,除了萧夫人,都迎在桥头。桥这边属于凌云峰了,是太妃修行之所,士兵们不敢停留,放下手中东西就退了回去,这边只剩下宇文恪跟张总管。

“穗阳公主上次走后,太后十分挂念,特命洒家随宇文侍卫一同来送宫里的供给。不知太妃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穗阳在凌云峰给太后娘娘请安了。”鹤雨朝着金陵的方向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祝太后娘娘福寿安康,永享安乐。”鹤雨站起来,又朝张公公微微福了一福,张公公赶紧还礼,嘴里说道:“折煞老奴了,老奴怎敢受公主的礼。”

“我母妃最近身体好了很多,谢太后挂念。不知太后最近身体可好?”

“太后最近身体甚好,您进宫带给太后的蜂蜜,太后甚是喜欢,每日要喝上一杯,这几天连膳食都进的略多了些。太后感念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孝心,所以特命洒家赐了些宫中上好的绸缎给公主做衣裳,这匣子里是宫中最好的工匠打造的首饰。公主虽然随了太妃在凌云峰上修行,可毕竟是一国公主,也不可太过简肃,况且公主及笄在即,太后意思,公主及笄之后还是要搬回宫里居住,也好打算婚嫁之事。”

“穗阳谢过太后。只是穗阳遵父皇之命陪母妃在凌云峰上修行,如今母妃身体虽略好了些,可也日日汤药不离口,穗阳为人子女,岂能不侍奉左右。回宫之事还请公公代为谢过太后美意。太后喜欢穗阳进献的蜂蜜,便是这些蜂蜜之福了,穗阳还备了两罐,麻烦公公辛苦带回宫去。”红姐忙接过张公公手里的匣子,又取了两罐子蜂蜜回来。

张公公见穗阳语意坚决,便不再提这件事,见雁云站在众人身后,也不跪,双手抱胸,面色十分淡漠。

“宇文统领,这就是上月宫里斗狼的——小勇士吗?”张公公没有提奴隶二字。

宇文恪上前一步,答道:“是。没想到受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活过来。看你的气色,比没受伤前还要好上许多。”后面这句话明显是对雁云说的,不过雁云却毫无反应。

“当时公主求情,太子殿下应允赐他做了公主的死士。不过后来殿下跟太后说起此事,太后深觉不妥。凌云峰是太妃修行之所,住的都是女子,他虽为公主死士,终究是男子之身。太后的意思,他虽然是罪奴不释,但毕竟救过公主的命,太后可以施恩,给他找个自在之所,就算不能免了奴隶的身份,却可以免除奴隶的辛劳。如此这般也可以保凌云峰上众人的名节。”

鹤雨听完深施一礼说道:“穗阳谢太后深思熟虑。公公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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