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的人没有影子,一阵疾风吹熄了桌子上的灯火。

待到伙计跑来续上火苗时,这张桌子便只有一个人。

一只杯子,一双筷子。崔平已经走了,彻底的好像从来就没有来过。

在嘈杂的觥筹晃动之中,白渊渟正迎着晚风偷享着一番静谧。他不必去找踪影,他知道崔平也不想被看到。

很香,是胭脂粉香。

顺着香味飘来的是一位女子。

白渊渟更不需要去看就已经知道她是谁,楼上众多男人的双眼自然也不肯轻易放过这样的一位美人。

她在这里永远会是一个焦点,随着她的移动来摄取周围人的心魄……唯独白渊渟不为所动依旧在喝酒。

“这个位子有人了。”白渊渟道。

花小蝶微笑着坐了下来。“你又在骗我。”

她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在挑逗着众人的神经,坐在窗边的她正好盖住了窗外枝头的花。

在众目睽睽下的两个人,一个很压抑,一个很惬意。

“大家都在打量着你呢。”花小蝶悄声道。

“是在打量着你。”白渊渟并不去遴选众人的眼光,而只是温柔的看着前方。

“你的宝剑呢?等会你可就要杀人了。”花小蝶的声音更加的轻松无辜。

“我为什么要杀人?”

“因为他们想要带走我。”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会保护我。”

“恐怕你想的太美好了。”

一个醉汉借着酒劲走了过来,杂乱的脚步足以证明他的肚子很难再装下更多的酒。

他直勾勾地盯着花小蝶的身体看去,只恨自己的眼睛不能透过迷雾。

白渊渟是一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子,除非是他自己在欺负。

“到时候你会嫉妒的。”花小蝶站起身来,跑到白渊渟身后捂住了眼睛。

“你这又是想耍什么花样?”白渊渟在问。

“我捂住你的眼睛是不想让你看到我受欺负的样子……反正你也不保护我。”

花小蝶的手很柔软纤细,恰到好处的温柔芳香让白渊渟的眼眶忍不住有些笑意。

与此同时醉汉的脚步越来越近,酒气已经在这周围弥漫,白渊渟再也不能当作没有嗅到。

“美人儿,跟着我肯定比你跟着小白脸要快活。”醉汉在傻笑。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你不该去说。”小白脸在黑暗中转向了他。

“这是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说错了我会很生气,如果你说对了我会更生气。”

这一句话引得整个楼层的人笑了起来,一时间活力充满了整个房椽之下。

白渊渟也在笑,他不想在这里显得与众不同。

虽然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甚至还会有相反的作用。

拳头已经到来,正奔向白渊渟的脸颊。

四周观众的双眼都在焦急地等待结果。只有白渊渟不能去看,他的眼睛正被一双纤纤玉手紧紧捂住。

天已经暗淡,夜色带着最后一点光离去。

没有快意,也没有不舍。

灯火照不亮夜空,暗蓝色的浮尘在人间飘荡。

烤鸭已经部卖完,炭火在风中渐渐风化成为灰烬,只有焦油从壁炉间渐渐凝滞,长队的人已散。

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他们看着醉汉歪歪斜斜地躺在了地下。

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定会觉得自己醉倒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

就在这眨眼之间,白渊渟和花小蝶一同消失了。

月亮躲在了乌云之中,白渊渟躲在了酒馆之中。

桌子很古老,渗透着陈年的酒味。磨损后的漆露出了木头原本的色彩。

白渊渟要了两瓶白水,但却支付了两瓶酒的价格。

“这怎么是水?”花小蝶吐着舌头。

“请你喝水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你逃跑的速度会这么快。”

“如果不背着你会更快。”

花小蝶不说话了,她的眼睛在四处流转。

火与影辉映让她的双眸更加灵秀,也让白渊渟忍不住想要听到她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一差点就害死那个胖子。”

“我只是好奇在天涯倦客楼里打架会是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我们在这里喝水。”

“还好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我只在乎我们去哪里?”

“我……们?”白渊渟习惯了说我,但不习惯说我们。

“我跟着你。”

“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因为珏天死了。”

“我看见了。”

“所以我言而有信,说话算话。”

花小蝶从白渊渟的对岸转换到了白渊渟的身旁。

“我有很多事情没有明白。”

“你可以问。”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云浮城?”

“因为我在等你,而你也在这里。”

“那珏天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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