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峰带着晨晨从岳母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

回到家里,丁焱焱在电视机跟前,手握控制器等着他。

她在看一部台湾言情电视剧,正看得入迷呢,脸上依稀还有泪痕。

看到凌雪峰,沉着脸,嘟着嘴:“怎么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对不起,我和妈聊了会儿天。”

“和她有啥好聊的?整天神神道道,除了给你洗脑,还能聊出个啥?”

“那是那是。”凌雪峰怕提起云亭亭和女婴的事,就没再说下去,而是赶紧溜进厨房去做饭。

好在丁焱焱此时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电视上,那部电视剧很火,几个台同时播,虽然各家播出进度都不一样,但好在电视剧拍得紧张煽情,可以反复看,还可以跳着看,随便从哪里切入,都能把她抓住。

冰箱里的食材都是准备好的,不仅早已洗净,而且切好,至于米饭,早已用电饭锅蒸了出来。

凌雪峰只需要把那些切好的食材加工一通就可以了,该炒的炒,该拌的拌。

这是他赎罪的方式之一。

他今天做的菜,一个是回锅肉,一个是土豆丝,一个是牛肉炒芹菜,还有一个凉拌苦瓜,一个海带海米汤。

由于准备工作做得充分,做菜上菜的速度几乎可以和餐馆媲美。

凌雪峰把菜一一端上桌来,丁焱焱又切换到了另一个电视台,还看那部电视剧,她沉醉在剧情中抽不出身来,就让凌雪峰拿来一个大一点的瓷碗。米饭放在下,炒菜放在上,做成盖浇饭给她端过去,她边看边往嘴里扒拉。

他又去卧室叫晨晨,晨晨刚才在姥姥家吃了不少零食,现在又在玩变形金刚,忙得不亦乐乎。叫了好几遍,才噘嘴出来,扒拉了几筷子,就又回卧室去玩了。

凌雪峰这才开始自己吃,一边回味着岳母所讲的事情。

他对岳母的愤恨越来越强。明明可以扔到海里的炸弹,这老太太却又给捡了回来,而且做了个金盒子,包了起来,贡了起来。

这样的岳母,举世无双;这样的母亲,绝无仅有。

丁焱焱说她妈被洗脑了,一点不假,一点不冤。

但奇怪的是,这样一个洗脑岳母所说的话,竟然对他还有一定的影响力,难道他也被洗脑了不成?

无论如何,岳母所说的秘密见亭亭一面,见孩子一面,这个建议还是值得考虑的。

只是如何瞒过焱焱,还是个问题。

焱焱这段时间是有所改变,但这不代表她永远不再故伎重演,永远不再河东狮吼。

更何况他对她是发过毒誓的。普通的誓,可以随便发,毒誓,即使是在不情愿的时候发的,也有一定的威慑力,“不得好死,天打雷轰”,想一想都特别恐怖。

对于他来说,不得好活,都是非常受不了的,更何况不得好死!

死法的残酷,死期的漫长,死相的丑陋,死后的虚空,想想都让他发抖。

小时候,他也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一个残酷的孩子。

为了满足自己的奇怪心理,他曾经折磨过动物。

十一月天,苍蝇都冻得特别懒惰、笨拙,经常会到暖和地方晒太阳,人挨近它们,也不像平时那样反应灵敏,他就用针从苍蝇背上扎透,多的时候,针上能穿五六个苍蝇。

他也虐待过老鼠,抓住老鼠以后,他会浇上汽油,然后把老鼠尾巴点燃,老鼠立即成为一个火球,快速滚动,两三分钟,火球会停止滚动,变成一个黑乎乎、皱巴巴的肉干。

他还用同样的方法虐待过麻雀,有一次,他又抓了一只麻雀。

麻雀着火以后,直接飞到了隔壁邱建国家院里,掉在邱建国的妈身上,幸亏她正在水龙头下洗衣服,火还没烧起来就被水浇灭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次他被邱建国的妈一顿臭揍,被邱建国的爸一顿猛踹,又被自己的爸爸脱光了,挂在墙上一顿吊打。

不仅吊打,而且爸爸还用打火机烤他,火苗刚挨着他的肉,他就感觉到了钻心的疼,他甚至感觉到了汗毛被燎着的气味。

爸爸每次都烤他几秒钟,直到听见他凄厉的惨叫,才把打火机关掉。但他的惨叫一停,爸爸就又把打火机打着,挨近他的皮肉。

最后爸爸问他:“还玩火不?”

他连说:“不了不了,再也不敢了!”

那次他是真的懂得了什么叫疼,虽然好动调皮的天性没有改,更没有变成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宝宝,但是虐待动物的事情他再也没敢干过,更不敢玩火,用火来虐待动物,长大后他甚至不敢学抽烟。

他忘不了老鼠惨死的情形,忘不了自己被爸爸用打火机烤的疼痛,忘不了自己差点把邱建国的妈也烧成老鼠和麻雀那样。

结婚后,他开始学习做饭,但是面对锅灶,他好久都无法克服对火的恐惧。

后来渐渐长大,思考的问题开始越来越多,其中许多都是关于死亡的。

人都是会死的,人死后又去到哪里呢?

到底有没有天堂,有没有地狱?

那些被流产掉的婴儿,到底算是病灶、肿瘤呢,还是生命?

这一系列的问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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