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靖王在睿王府中住的时间,只怕比在他自己府中也少不了几日。所以,睿王府上下他都很熟悉。他的客房,固定在王府东边的饮霞院,是除了正院听涛院之外最好的处所。

“对了,你知不知道美羊羊住哪里啊?”去饮霞院的路上,靖王装作不经意地问带路的侍女。

“回靖王殿下的话,奴婢没有听过府上有叫美羊羊的。”

“对啊,七哥说过那丑丫头不叫美羊羊。”“就是,总和那个阿彩在一起的那个,脸黄黄的,眯眯眼,头发也不太长的那个丑丫头,她住哪里?”

“奴婢不知,还请靖王殿下恕罪。”

“无妨无妨,我就随便问问。你下去吧。”

……

“初六。你去打探一下那个丑丫头住哪里。”

“殿下,这睿王府个个嘴巴都很严,恐怕不好打探啊。”

“若是容易,何须叫你?”

半盏茶之后,睿王书房。

“靖王殿下在打探郦姑娘的住处。”楚言向睿王禀报。

“奇怪,靖王殿下不是一向喜欢姿色过人的女子,什么时候口味变得这般……”楚斯忍不住好奇。

“今日他提到郦姑娘时语气不善,怕是两人之间有什么梁子。不必告知他郦姑娘的住所了。”停了停,睿王又补充道:“让她这几日都在西锦阁待着吧。”

自家王爷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说了这么多的话,楚言和楚斯都有点惊掉下巴的感觉。

西锦阁。

“郦姑娘,殿下吩咐:您这几日就不要出西锦阁了,加紧完成给贵人敬献的礼物。如有所需的物事,让奴婢和阿彩去取就好。”阿冰公事公办地传达。

“好。”郦臻一口答应,心中却不禁暗想:之前还可以随意走动,现在这是怎么了,突然又变相禁足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猜不到原因就不猜了。好好完成给贵人的面膜比较重要,没准以后有机会出去自立门户,还得靠这个挣钱养家。

饮霞院。

“还没打探出那个丑丫头住哪里吗?”靖王毫无仪态地半躺在榻上,左手执着一卷书,右手边的茶盏里是御赐的龙团胜雪。

“属下无能。”初六躬身答道,额上冷汗直冒。

“罢了,七哥府里这些人,一个个嘴跟蚌壳儿一样严实。那我就在这府里一处一处地逛,不信找不到那丑丫头。”靖王也知道,以前能在睿王府打探出的消息,都是睿王默许能够让他知晓的;若非如此,这铁桶一般的睿王府,如何能有消息漏出。

靖王凭着他对睿王的了解,直觉地确定睿王并不曾怀疑那个“丑丫头”的容貌有问题;相信也不是因为那丑丫头会用轻薄之法救人的邪术。不过这也就更奇怪了,那个丑丫头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冷心冷面的睿王这般维护。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睿王府听涛院。

“殿下,郦姑娘所制面膜已完工。”楚言呈上一个精致的锡盒和一个瓷瓶。

睿王打开锡盒一看,不由皱了皱眉头,只见里面鲛绡被裁成一张张人脸大小,眼睛、鼻子和嘴的位置剪出了相应大小的口子;瓷瓶中不知装的是何液体,味道闻起来倒是清香怡人。

睿王:“……”

睿王还未说话,靖王就一脚踏进来,“七哥,你送母后的是什么礼物?”

“你怕是属狗的吧?我这边刚拿到手,还未及细问,你就闻着味了。”睿王嗔道。

“嘿嘿嘿,这说明咱们兄弟之间心有灵犀啊!”靖王腆着脸笑。

睿王示意楚言继续说。

“郦姑娘说,每日晚间睡前净面后,可取一片鲛绡,以瓷瓶中的花汁浸透,贴敷在面上,一刻钟后揭掉即可。”

“这郦姑娘可真厉害,居然把鲛绡这般用,真是牛吃牡丹。”靖王的语气中不免有些揶揄。

“这丫头还真是大手笔,不过这般歪打正着,用鲛绡这样珍贵难寻的材料,倒是正好配得上皇后娘娘的身份。”梨老笑呵呵地称赞。“这物件用法新鲜有趣,想来皇后娘娘应该会喜欢。”

“对了,谁是郦姑娘?”靖王问。

睿王笑而不答。

靖王后知后觉地喊道:“不会是美羊羊那个丑丫头吧?”

“她姓郦,纵使容貌寻常,毕竟也是姑娘家,你别老是丑丫头、丑丫头的叫。”睿王语气淡淡地说。

靖王与睿王相知甚深,听出了他话中的回护之意,大是激动:“哎呀,七哥,你莫不是凡心动了?!”

“胡闹!”睿王斥道。自己也觉出话中的维护之意,不由微微一怔,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我不过是怜她孤苦一人,背井离乡而已。何况,她的真实来历到底如何?

楚斯性情稳重,思虑周详,他用一支特制的银针和一支乌漆漆的黑针在锡盒内和瓷瓶内分别探了探,先在光亮处细细观看了一番,又放在鼻端细闻,半晌才道:“东西到是没有问题,”又有点疑惑地问:“不过,这面膜敷在脸上,恐怕不甚雅致,甚至有碍观瞻啊。皇后娘娘一向端庄持重,恐怕……”

“不错,本王也正有此顾虑。”

“七哥,我觉得没事,母后很喜欢这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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