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夜,月光在地。

在闲鹤山庄的练功场里,身着黑衣的甘苦已然不动如山地挺立在练功场中央。

“甘苦师父。”

在到了练功场后,特地穿上练功服的李行一见得甘苦身影,便立马跑到跟前,恭敬称道。

“嗯。”

相比于李行的激动,甘苦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而后一语应答之后,甘苦便又开始接着解释道:

“既然你称我作师父,那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不得反抗,也不能反抗。如若你反抗的话,我也不会顾及你是什么身份,更不会愤然之下离你而去。我只会打你,打到你服气为止。就算最后将你打死,我也不会有任何顾忌,你明白吗?”

甘苦面容肃穆,因而当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时,使人无法怀疑其有半分开玩笑之意。

“明白,师父。”

为了能够修炼,李行连忙面容一正,亦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态。

“好。我记得我是叫你子时到的,但你现在却是晚到了半个时辰。既然你不守时,那你就得受到应有的惩罚。你现在给我从这座山的山顶跑到山下,然后再从山下跑到山顶。这样来回跑上十次,你才能再来练功场见我。记住,中间不准停下休息。”

“十次,那么多。我能跑得完吗?”

一听得甘苦突如其来的惩罚,李行当即大惊失色道。

他也从笔录上看过一些关于修炼外功的要点,特别是笔录上还曾提到过,修炼外功讲究的也是循序渐进。但谁曾想,甘苦一上来便要他这样一个才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做上那么困难无比的事情。别说十次,就算不间断的一次,对于他来说都觉得吃力到了极点。

“这么快就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既然你质疑我的惩罚,那现在我就要加重惩罚,你现在要跑上十五个来回才能回来见我。”

只听得甘苦再次冷然斥道。

眼看着甘苦冷漠的眼神,李行无从选择,只得咬了咬牙,道了一句:

“是,师父。”

而后话一说完,人就立即拔腿往山下跑去。

闲鹤山庄本坐落在高山顶峰,而其所在高峰更是直逼云端,远超其它高山许多。纵使一个普通的青年男子,这如此一来一回也绝对会累得够呛,更何况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借着清冷月光照下,因为生怕甘苦还嫌弃他速度慢,因而李行也不敢有丝毫慢跑的意思。沿着陡峭的山路一路飞奔,奔跑起来的李行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在急速奔走的小野兽。

与此同时,就在李行往山下飞驰的时候,原本理应在练功场等待的甘苦,实则却也是始终暗暗地跟随在其身后,不显山亦不露水,仿如闲庭信步一般。

“呼,呼,呼。”

疾奔如狂,一股脑地往山下飞奔的李行所靠的都是激情和执着在作动力。

而后由山顶到山腰,由山腰到山脚,在这又分作两段的距离里,李行的身体也因剧烈的奔跑,而跟着产生了反应。

很快,就在第一趟才到达山腰时,李行便已是开始不断地喘起了重重的粗气。

而紧接着不过又狂奔了两三里山路后,李行更是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地步。

但饶是如此,李行却也仍是不敢有丝毫的缓慢之意。

虽然此时的李行完没有看到甘苦的身影,但他的心里却跟明镜一般透亮。他已是非常明白自己只要稍稍偷懒,甘苦或许就能轻易知晓。

而后,在忍受着好像随时在被别人检阅一般的煎熬,在又跑了一段感觉无比漫长的山路后,李行这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好像就快要到达山脚。

但同时就在那感觉已是近在咫尺的时候,李行的脚步却也是跟着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他的身体再次产生了变化,他的喉咙开始发涩、发痛,他忽然感觉自己当下每快跑一步,都好像是在飘一般。

此时的李行忽然产生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的道路就像是自己在追赶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一般,是那般的远,那般的荆棘遍布。而自己只要稍一停下,便会给自己的父亲和兄弟抛下。

“爹爹,大哥、二哥,我来了。”

就在自我感觉已到极限了的时候,李行忽然不甘地大吼了一声。

而在一阵吼叫之后,李行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他也不再看路,更不再注意方位,就这般再次毫无顾忌地往山下一顿狂奔。

一切对于李行来说,就像是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一般。

等李行在那恍然间发现山脚地标时,他已是热泪盈眶,但又觉得如身置云端一般的飘忽。

虽然只是下了一次山,但李行却是觉得自己像完成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可也就在这时,李行才扶着山脚地标停顿了一下时,身后却又传来甘苦的喝声:

“不许停下。”

甘苦果真如李行想象的一般如影随形。

在一声命令下,李行因为害怕甘苦会再增加上下山的次数,当即不敢有丝毫马虎和拒绝,连忙又起步往山上跑去。

而当下,眼望着李行又奔向山顶的身影,甘苦这才嘴角一牵,露出一丝就算近看也难以发觉的满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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