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醒来时,阳光正好。

许是太累了,这一觉,她睡了二十几个小时。

“袁朗?”习惯了他在身边的生活,习惯在睡醒后,第一眼就看到他,能让她安心。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她掀了被子就往外跑。

“怎么不披衣服就跑出来了?”袁朗从佣人手上接过鲜石斛煮的水转身问沈黎。

“你去哪了?”她跑着撞进他怀里。

他忙拿开托盘,怕她被水烫到“让人煮了点水,正要拿进去。”

她也不说话,环着他的腰,头贴在他心口。

“你睡的很沉,我抱你下的飞机”他抱她回了主卧。

“嗯”她静静依偎着他。

“这里是宁家的别墅,咱们在二楼。戚嘉本来安排我们分开,但我不放心,就要了这间套间。你睡卧室,我睡外面房间”他拿起床头遥控,打开窗帘,冬日里柔软的阳光,瞬间洒满了整间屋子。

沈黎嗯了一声,原本两人就是分开睡,这样安排也是正好。

袁朗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细细的暖着“水差不多了,我拿进来。”

“好”她乖巧的扬着嘴角笑着。

拿了煮好的石斛水,试好温度,递给她。

水温略有些热,她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小口喝着。他坐在对面,把她冰凉的脚丫放在自己腿上,双手捂住,暖着。

宁斐进来时,两个人正对坐着,互相看着对方。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沈黎不悦的看着冲起来的宁斐和戚嘉。

“十分抱歉,沈小姐。我们敲了很久没人答应,以为出了事。所以才进来了”戚嘉出言打了圆场,不知真假。

“有事?”她收回脚丫,示意袁朗坐回她身边。

“我去给你拿个毛巾”袁朗从床上起身,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袁朗接过她手中喝空了的水杯,出了卧室。

“戚嘉,你也出去。”

“是,先生”

随着袁朗和戚嘉的出门,卧室里只剩下沈黎和宁斐两个人。

宁斐微眯着眼睛看着沈黎。

沈黎刚睡醒,还穿着宽大的公主睡裙。头发蓬松的散落在肩上,神情慵懒。她扯过一件棉质睡衣,搭在肩上“有事吗?”

“一会儿要去见母亲,希望我们不会出现不必要的疏漏。”他坐在她床边的沙发里,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沈黎到底是多看了两眼,他手上崭新的婚戒。“哦”

“母亲知道我们之前的情况,肯定会问离婚的理由。”他顺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婚戒上。

“不爱了,没感觉了,所以离婚。”她淡淡的说着,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

“你觉得我母亲会相信?”

“为什么不信?”她反问。

他不语,等着她的答案。

“既然在一起,是因为爱情。那么分开,也是因为爱情,不对吗?”她后仰,把自己嵌在软软的枕头中。

他微怔,而后说了个“对”

“我为协议而来,并不想给彼此拆台。在这件事里,我会做的让你满意。也希望你能依约,让事务所顺利核定沈家的产业,便于两个月后的正式剥离。所以,你的期望是什么,请明确告诉我”她的目光带着镇定回望入他的眼睛。

这是,他从未见的她。

“母亲至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希望她在最后的日子,能过的舒心。”他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悲伤。

“如果还有别的什么,请一次说清,我会尽力而为。”她的目光往下,落在他的戒指上。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得到母亲的祝福”他丝毫不掩饰的抬起左手,抚上戒指。

“我会尽力”她弯着嘴角,眼睛里没什么表情。

“集团那边,戚嘉已经安排人接待事务所相关人等。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他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合作愉快”她身体前倾,握住了他的手。

“我要洗漱起床了”她收回手,示意门口方向。

“稍后我们要过去的时候,可能不方便带袁先生”他站在她的床边,第一次那么坦诚的和她聊着。

她抿了抿嘴唇,垂着眸子“带上他。你有新欢,我有所爱。老人家总是喜欢圆满事情,你说呢?”

“也许”宁斐回了一句,没有反驳。离开卧室。

早上十点,沈黎在袁朗的帮忙下,收拾好了自己。

天蓝色的羊绒旗袍,古典,优雅。细致的手工,一看就是海派老师傅的手艺。同色系的复古高跟鞋,只到脚踝下缘。她聘聘婷婷的从二楼下来,出门前裹上了一件几乎拖地的驼色貂皮大衣。带着袁朗上了门外的车。

因刚下过雪,一路上是漫天遍野的白。走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穿过一道高耸的大门,进入疗养院。

停车场内,宁斐和戚嘉下了车,而沈黎迟迟没有打开车门。

真的要见面,其实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像是揭开旧伤疤,又撒了点盐。“袁朗”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我在”他低头吻她的额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调整好自己。下了车。

自她腰伤后,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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