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臣媳参加父皇,见过慧妃娘娘”。

“起吧。”皇帝声音低沉,威严无限,“听说前几日涟漪受了伤,可好些了?”

“谢父皇关心,臣媳已经好了。”涟漪恭敬低下头,靠在那人身侧,恭敬回话。

尽量压住发颤的声音,皇帝,面对面的这还是第一次,不怕是假的。

听她这么一说,皇帝微微一笑,凌厉的视线扫过低着头的唐熙寒,没有说话。

这时,慧妃轻佻眉眼,执起帕子,不疾不徐的说:“这么大的人,怎么这般不注意,本该是新婚第二日便来敬茶,竟拖到现在,这可是失了礼数的,也就是皇上不与你计较,熙寒也就任她去了?”

涟漪紧紧拽住袖子中的布料,轻声回话:“慧妃娘娘赎罪,臣媳以后会注意”。

“本宫在婚前召见过你一次,奈何当日太后多留本宫小坐一刻,回宫你已不在了,这规矩枉法的也都没和你说,不肖一刻你便出了状况。”

她坐的不是一刻,她等了她更不止一会,这样的情况,这种事情,她无力多说。

“嫁进王府不比你在丞相府,以前那些个小性子,多收敛,行为举止更不能失了分寸,你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郡王府,代表熙寒。”

“以后没事就去本宫那走走,本宫也好教教你为妻之道。”

听说慧妃待唐熙寒如亲儿子,疼爱之心不亚于唐慕彦,现在看来,是对她这个媳妇不甚满意。

“臣媳谨记慧妃教诲。”涟漪低头恭敬回话,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只乖顺的接受,若说多了,指不定还会挑出什么麻烦。

“涟漪还是个孩子,你又何必如此严厉,以后慢慢学便是了。”

“皇上,她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若不严待,还像在丞相府那般生活,那不是让人看了熙寒的笑话不成。”

皇帝眼底微沉,又是撩眼看了唐熙寒,眼底冷意尽现,涟漪将皇帝的神色看在眼里。

皇帝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那是一个父亲的渴望,也似乎是一种追忆,怀恋,可是唐熙寒却只是恭敬的站着。

慧妃见此,便吩咐下人将杯子端上来。

宫装女子手托托盘从侧殿走出,各人托盘上摆着两支茶杯。

只听得那人沉稳的声音响起:“儿子给父皇,母后敬茶。”

她跟着:“臣媳给父皇,母后敬茶。”

皇帝接过茶杯小抿一口,慧妃也是笑意盈盈的说好,轻抿一下杯口,便把手侧的两个红包拿出来,递到他们手里。

敬茶之后,唐熙寒才正式开口:“儿臣过几日要回雁门郡一趟,这几日事物繁忙,怕是过几日无法亲自与父皇道别。”

“北境连日受到骚扰,那是你管辖的范围,回去把事情料理好了就回来。“皇帝应允了。

退出养心殿,她紧跟在那人身后,她的眼中就是他修长的挺拔的身姿,也许她可以理解他对皇帝的心,只是,似乎他的心又藏的很深,她理解不了。

”你过几日要离开京都吗?”

那人没有看她,径直走路,仿若没听到她说话般,以为他不会开口,却听到他的声音:“对。”

:“什么时候走?“

:“过了你父亲的寿辰便动身。“

看来过不了多久就是柳仕凯的寿辰了,这些她可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她跟在他后面,继续问。

他也不厌其烦的回答:“少则月余便回来了。“

就你一个人去吗?

海棠也跟着去吗?

她呢?

这些问题暂且跳过吧

“那边的事情办完以后早点回来。”她轻声嘱咐,却觉得这话说的可笑,他们的关系还不允许她出此言论。

“本王现在还不走。“那人看了眼她低着的毛茸茸的脑袋,这头饰简单的可怜。

涟漪尴尬的笑了笑,她现在表现的有些奇怪,尴尬的笑了笑:“哦。”

刚才皇帝说太后很想他,让她们现在就去给太后敬茶,大宴上皇帝曾提过这个太后,由于身体缘故没能参加。

“太后好像很喜欢你。”她弱弱的声音响起。

凝着他的背影,修长俊逸,却显得孤寂,低下头,她的声音哑哑的:“有人说,朋友不用多,一个能和你出生入死的就够了,兄弟不用多,一个能和你同甘苦共患难的就够了,亲人也是如此。”

爱人也是如此。

微微张开的红唇还有未完的话,看着他,没有勇气说出来,只怕他说自己自不量力。

那人的步子停下,双眸黑曜,挑眉看她,她也抬起头,对上他诱人的眸子:“人如果懂得知足,就会长乐。”他锐利阴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眉眼深沉:“你如何知道他们便是能和本王出生入死的兄弟知己。”

他细长的眸子紧盯着她,话中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眉眼一弯:“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们是。”

“眼见不一定是真,如果一句觉得便能识人,那你的世界还真简单。”那人转身便走,他在嘲笑她可笑的理论。

“你的世界复杂,那你不累吗?”她弱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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