疮,是个卖相很华丽的,却又疼的要命的病。

燎疮尤甚。

一巴掌宽的亮红色燎疮,感觉随便一碰就会崩开,燎疮内有从体内长出的黑色线头一样的东西,藏于疮内。

散点独立分布,是不规则的形状,却又聚集在一起,沿着腰部盘旋而上,疮蛇头部已经蔓延到了脖颈下方。

“道兄,又严重了,昨日贫道医治之时,才及半胸,今天竟然已经蔓延到脖颈之处。”

陈起念动灵目咒,景象大变。

燎疮内的黑线头部活了起来,尾部连着皮肤,似乎都想从这皮肤内钻出来,有部分黑线钻出燎疮之后竟然不散,化为黑雾一般的毒蛇盘在燎疮之上,一动不动。

看着身边这个随时准备着翻身农奴把歌儿唱的飞虎道人,陈起哪怕不懂医术,也得装出来了个老手模样。

陈起指尖凝出生光术,薄薄一层,靠近了那些盘旋着宛若熟睡的雾蛇,似有所感,雾蛇苏醒。

咬你。

雾蛇碰到手指,细不可闻地刺啦一声,原本聚拢不散的雾蛇散为飘烟,升入空中,似有似无纷纷飘出屋外。

再看那部分燎疮,竟然肉眼可见地消了下去,但也未完,留下薄薄一层,马上又有黑色线头从疮内皮肉内挣扎着,慢慢钻了出来。

不过效果还是立竿见影地,这大当家的症状倒是缓解了一些,原本痛苦的呻吟声已经舒缓了不少。

陈起随着那些飘散的黑烟,走出门外,这些黑烟竟然逆风向着远处飘走。

一旁的飞虎道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敢情这小道士不是白给啊,自己的处境还是堪忧啊。

“道爷果然不凡,随便这么一摸,这毒疮就消了不少,道爷加紧医治吧。”

陈起指了指黑烟远去的地方,问了一下那个方向是为何处。

“道爷,那是架子山方向。”

“两位当家的,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架子山了。”

“咋地?还真地是架子山那帮杀千刀地搞的鬼?我就说早不早晚不晚地,大哥和那架子山驼龙出去一趟,回来没几天就半死不活了?弟兄们,给我抄家伙,随三爷我去把那架子山山头给我尿上。”

有些人的幽默真是娘胎里就带来的。

“三当家且慢,这飞虎道友便是被架子山邀请上山治病的,想必那架子山大先生遇到了和大当家同样的问题,目前大当家不能言语,正好我与飞虎道友上那架子山,一探究竟。”

“那架子山不比我们青龙山,那是土匪窝,我与你们一同前往,三弟留守,以策万。”

刚刚以为能够逃离虎口的飞虎道人,一听这二当家还要一同前往,心里不由苦涩,这都什么世道啊,安安稳稳地凭本事赚钱就不行吗?

显然这二当家是担心这两个道士下山之后拍屁股走人,既然上山落草,一定要记得带上一样东西。

脑子。

这神机客的诨号看来也不是白叫的。

这二当家悬上镔铁长剑,点了一拨人马,乌泱泱来到架子山边缘地界,抬手一点,二十号精壮汉子,陪着陈起踏进了架子山地界。

“爷爷,您这么快回来啦。”

熟悉的带头大汉,熟悉的称呼,配方都没变半点。

“嗯?青龙山的?小的们出来招呼。”

呼啦啦身后一下窜出来大几十号人,比之前多了将近一倍,直接将陈起一行围在当中。

大汉先前送走陈起之后,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灵光一动,出门多带人,准没错,遣人回山又调来一波人。

巧了,果然是机智,没想到青龙山的人送上门来了。

“赵二愣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家二寨主在此,道爷在此,你还敢放肆?速速带路,我家大寨主已经痊愈,道爷赶去医治你家大先生。”

小狼牙嘴皮子一动,忽悠这大汉看来不费吹灰之力。

带头大汉感觉信息量有点大,看向陈起时,得到了陈起的确认后,心下一横,带着一群人踏进架子山。

这架子山二先生,从青龙山三当家嘴里已然知晓,是个娘们,看着这女匪首膀大腰圆,娘们果然是没有叫错的。

二先生诨号镇三山,与这神机客同喝一条河里的水,自然是相熟地很。

一番通报,两方暂时维系着和和气气,堂中挂着一幅竖卷,远看似乎和铁壶山大堂中那幅,有些相似。

不过桥段倒是被演绎了一下,平阳道士乃是青龙山所请的大夫,飞虎道士乃是架子山久等的郎中。

前来给大先生会诊,对头,会诊。

二先生毫无顾忌,一把拉掉一个枯瘦矮子的被子,哦豁。

疮如圆盘,不过乃是烂疮,整个烂疮形似一个大蛤蟆,趴伏在后心之处。

灵目之下,烂疮之上,部分黑雾凝聚,乃是一个个聚而不动的蟾蜍。

陈起眉头一皱,五毒?

雾蟾被生光术烧尽之后,同样黑烟飘散。

好在这个大先生,没有病急乱投医,现在还能言语。

一番话下来,首先让陈起感慨的是,这同行相轻果然是不分国界,不分时空,自己明明记得这青龙山一众口中,这架子山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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