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我只要——忠尧哥哥迎接我就好了呀!”说着,走到跟前,双手挽住忠尧的胳膊,头一歪,轻轻靠在了忠尧的肩膀上。

忠尧低头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肩头的这个女人,温柔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怜爱。

“哎,怎么只有你啊,我、我们家玲柔呢?”子翃挠了挠头皮,忽然大声问道。

“你们家——玲柔?”忠尧和黎诗瞪大了眼睛,惊异地转过头,望着子翃,面上还带着坏坏的笑。

子翃忽然往后退了一步,怯生生地说道:“你们想干嘛?”

黎诗和忠尧二人一唱一和,黎诗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不想干嘛。”忠尧眉开眼笑,接着说道:“可是趁我二人不在之时,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可名状之事,有了真感情?别隐瞒,对我说,别怕我伤心。”

“你们、你们想哪儿去了!”子翃义正辞严地驳斥道,“我和崔姑娘是清白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他说得振振有词,字字珠玑,大义凛然。

“不是我们想象的哪样的?你和崔姑娘当然都是清白的,你若不是清白的,难道你以前就……”忠尧继续调侃道。

子翃一时语塞,显得手足无措,半晌口中才忿忿憋出几个字:“龌龊、下作!”

“哦,师兄生气了?真生气了呢……”忠尧说着与黎诗相视而笑。

笑罢,他忽然收敛起嬉笑的神态,正色道,“好了,不拿师兄逗乐了,孙权才是段子手。”可黎诗还“咯咯”地抿嘴笑个不停,忠尧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又说道:“你还真是朵笑花。”

黎诗睁大了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一倾,一边笑,一边问道:“什么笑花?”

忠尧嘴角一勾,一本正经地说道:“笑得像朵花。”

黎诗一听,又抿嘴笑了起来,一把将忠尧推开。

忠尧却正色问道:“崔姑娘呢?还在房里?”

子翃又凑上来,急切地问道:“对啊,我们家玲柔呢?不会是还在慵懒游梦乡吧?”

“你以为像你啊,在师门就爱睡懒觉,一得空闲老是喜欢睡到日上三竿。”黎诗不屑一顾地驳斥道,“崔姑娘,一早起来出门帮我们买早点去了。”

“为什么不在客栈买?”子翃有些疑惑,问道。

黎诗答道:“早问过了,客栈只兼卖血脏、豆腐羹,而且味道还不怎么样。崔姑娘问了店伙计,说是外面的早点好吃,洪崖客栈出门右转不远就有酒铺售菽(shū)浆、犁祁、东江酿豆腐、蜜饯豆腐面筋、煎豆腐,还有油炸桧,烧饼、汤饼、蒸饼、炊饼,鱼、虾蟹、鸡鸭腌制成鲊(zhǎ),甚至还有苏学士首创的东坡肉、做过的火腿……想想就馋涎欲滴呢!哦,还有孛(bèi)娄!”

“哎,等会儿等会儿……”子翃一听到那么多好吃的,顿时就来了兴趣,再一听有自己没有尝过的美味,便兴冲冲地说道,“你说其他的我都知道,这‘菽(shū)浆’、‘犁——祁’?还有那个‘油炸桧’、‘孛(bèi)娄’是个什么吃食?本地特色?好像没吃过啊!嗯,正好今日尝尝。”

忠尧叹了一口气道:“你个吃货一枚,怎会没有吃过菽(shū)浆和犁祁?”

“我吃过吗?何时吃过?”子翃大惑不解地问道。

黎诗笑着说道:“你当然吃过啦!”

忠尧一手负于身后,跨步出门,抬头仰望长空,缓缓说道:“菽(shū)浆,相传最初为淮南王刘安所制,以大豆水泡后磨碎、过滤、煮沸而成,世人又谓之豆浆。据《李师师传》记载,李师师出生后,其母亡故,其父以菽(shū)浆代乳喂她,使其得以不死。

而犁祁,则是巴蜀一带对豆腐的称呼,又名‘乳脂’、‘犁祁’、‘黎祁’、‘盐酪’,还有人将其与羊肉媲美,美其名曰‘小宰羊’。陶穀(gǔ)《清异录》卷载:‘时戢(jí)为青阳丞,洁己勤民,肉味不给,日市豆腐数个。邑人呼豆腐为‘小宰羊’。

哦,对了,杨万里还称之为‘豆卢子’,甚至给豆腐写了个传,名曰《豆卢子柔传》,道明了人家的身世:腐,谐音鲋(fù,鲫鱼);豆卢子,名腐(鲋)之,世居外黄县,由黄豆作成,色洁白粹美,味有古大羹玄酒之风。曾隐居滁山,在汉末出现,至后魏始有听说。若是不知豆腐别称,恐怕有些古诗古书都看不懂呢!

所以啊,中土之人时兴‘吃豆腐’是自古以来,由来已久的优良传统!祖辈先民们都喜欢吃豆腐,这血脉相传的,也难怪我们骨子里那么喜欢豆腐了。这天下的豆腐啊,不论是老豆腐,还是嫩豆腐,我们都喜欢!”

子翃听罢,恍然顿悟。他双手抱胸,斜倚着门,瘪瘪嘴说道:“嗨,原来就是豆腐豆浆啊,不同地方不同叫法而已,都吃了几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