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次向店伙计问道:“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不借助任何外力、内力、灵力,将这‘金砖’夹起来即可,是吗?”

“正是。”那店伙计不假思索地答道,“若是用了内力或灵力,店内的感知水晶会亮起来的。”

忠尧不禁后退一步,倒吸一口凉气,不满地说道:“这个你怎么事先没说?”

“这位公子,您事先也没问呐,呵呵。”那店伙计笑得很开心,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像一个弯弯的月牙。

情况陡然生变,没想到这店家还精心盘算,步步设陷。事已至此,忠尧只得冥思苦想起来。半晌,他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不由心中大喜。

打定主意后,只见他用拇指和食指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剑眉一扬,忽然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那块“金砖”,双目微闭,似乎在养神,少时他忽然睁开,低声喝道:“起!”

而那块“金砖”真的像听懂了他的话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夹了起来。

店伙计急忙定睛去看桌案上的两枚八面棱感知水晶,其中一枚可感应施加于“金砖”上的内力;另一枚则用于感应灵力。可是,两枚水晶都没有发出亮光,也就是说忠尧没有凭借内力或灵力便将“金砖”夹了起来。

那店伙计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十分纳闷。

就在店伙计疑惑之际,忠尧小心翼翼地沿着地上划定的路线和脚印走向另一头,一个靠墙陈设的桌案。他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细细查看,很快发现涂抹桐油的地方,并停了下来。

黎诗与崔玲柔见状,开始紧张起来。店伙计故作镇定,嘴角边微微勾起,冷冷一笑。

忠尧俯身端详了一下地面,小心翼翼地踏了上去。黎诗和崔玲柔顿时变得紧张万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奇怪的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什么脚底打滑、摔跤等等情况都没有出现。忠尧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当。

两人感到十分惊讶,定睛向忠尧脚下望去,这才发现当他每一脚触地后,地上的桐油都微微凝结成了寒霜,而不是寒冰。每每当脚一离地,地上的桐油却又恢复如初,变成了原来的模样。黎诗恍然顿悟,与崔玲柔相视而笑。

那店伙计也瞧出了一些蹊跷之处,就在忠尧顺利将“金砖”放入木盒中后,他疾步走了过去,先是俯身察看了一下地上的桐油,却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他仍旧心有疑窦,又抓耳挠腮盯着忠尧的革靴瞅了半晌,忠尧瞧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索性大大方方将鞋底亮给他看,可他能看出什么?什么异样也未发现。

最后,那店伙计沮丧地直起身来,面露难色,回头望了望。

忠尧顺着他望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一个黑衣劲装的护卫站在那里,虎背熊腰,威风凛凛,正目不转睛地朝自己这边看呢。

“此人灵力刚猛,实力应介乎大星境与小天境之间……”忠尧凝神感应灵力的波动,暗自思忖道。

那店伙计不动声色,向那个壮实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黑衣护卫缓步上前,径直走到忠尧跟前,目光冷峻,抱拳道:“在下姓庄,乃本店护卫,阁下好身手,方才过油路时是用了灵力吧?”

忠尧见来者不善,不敢大意,便大大方方地说道:“在夹‘金砖’前,我向这位店伙计反复确认,十文店的规则只是不借助任何外力、内力、灵力拿起这‘金砖’,但并没有说‘过油路’不允许使用灵力。所以,我即便是用了灵力,也不能算犯规,况且我用的还不是灵力,而是寒气——九寒之气。”

“这……”庄护卫闻罢,一时语塞。他与店伙计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尴尬。

不过,这庄护卫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迅速向店伙计使了个眼色,那店伙计心领神会,满脸堆笑,开始撺掇起来:“这位公子,还想不想再玩一把更大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