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九年五月,北京城。

进入五月份,一则耸人听闻的消息在读书人中被传得沸沸扬扬,首先是天津出版的《大明日报》文刊发了西班牙人的《征服中国备忘录》,顿时在读书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是这些自大到无边的读书人并没有引起警惕,只把它当做笑话。认为这些蛮夷的蕞尔小国异想天开,不足为虑。

接下来的日子,毫不气馁的《大明日报》,连续刊发了西班牙以及欧洲的现状文章,并认真的分析了西班牙和大明的实力对比。

文章毫不客气的指出,当初大明对付小小倭寇还搞得焦头烂额,对付一个实力超过日本千百倍的西班牙,根本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报纸上还刊登了西班牙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地地图。

文章指出,这些欧洲殖民者就是海上的游牧民族,比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更加的凶狠恶毒,西班牙是最强的一个。大明的读书人再不清醒一点,下一次五胡乱华就在眼前。

报纸上还列举了大量的数据反驳那些妄自尊大者的言论,详细介绍了欧洲的文艺复兴取得的科技成果。报纸上还描述了印加帝国被几百个欧洲殖民者灭亡的过程,明确指出落后就要挨打。文章最后说:国虽安,忘战必亡。

万历九年五月十二日,一大批被俘虏的西班牙人被押送到北京,雄心勃勃的万历皇帝得知西班牙人惦记大明帝国后,非常的愤怒,他接受了申时行和王兴的建议,对这些殖民者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公开审判,并要求在京的文武百官必须观看,任何人不得缺席。

整个公开审判持续了一个月,欧洲人在世界各地犯下的累累罪行公之于众,手段令人发指,彻底震撼的在场的文武百官。

《大明日报》再接再厉,用大量的事实和数据告诉大明的读书人欧洲人为什么会崛起?并指出了,导致他们崛起的唯一原因是科技的进步,而科技源自于格物致知。

从王实第一次向大明朝贡以后,通过万历小皇帝和张居正的手,大批的欧洲书籍流传进大明文官手中,其实已经有了一群放眼看世界的读书人,随着《大明日报》越来越多的欧洲各国信息披露,他们很惊讶欧洲发展的程度。

当然这些书都是精心准备的,实际上欧洲还达不到这个水平。这些假冒的欧洲书籍,实际上是改编自后世的自然科学、人文科学丛书,要不然这些书中怎么会混有一本后世的《新儒家思想》呢?

而始作俑者正是王实,都是王实团队中的专业人员根据当前的需要编撰的。

儒家的文化最大的缺陷就是务虚,王实的团队在王阳明的思想“知行合一”上大做文章,把知行合一上升到科学探索的高度,认为真正的读书人要格物致知,学习科学,认识这个世界,这才是真正的知行合一。

《大明日报》毫不客气的指出朱熹之流的儒家思想已经落后了,八股文不适应这个时代的发展,培养不出真正的人才。这种论调,马上遭到了一些人的攻讦,认为是大逆不道。但同时,也得到了一部分有眼光的读书人赞同。

《大明日报》推崇新儒学,并严厉的批评了现在主流儒家思想的谬误,认为死读书、咬文嚼字是要不得的,因为纯粹是为了考功名而读书是过于功利的,真正的读书人应该为社会创造财富,改善自身和周边人的生活水平。

新儒学认为孔子讲的立身立言,首先应该强调立身。李贽在文中强调真正的读书人应该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而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新儒学理论认为每一个成功的人都有各自独特的经验,但无论你多么的有思想有理论有学问,都必须用行动通过做成事情来证明你的价值。

成功不一定是战功、政绩,你创办了企业、开了家酒肆、车行,都是一项事业,就是在家里写文章也能成为作家,成功不光是建功,立业也是成功,立言也是成功,但一定是把你所从事做的这件事做成功了,你也就成功了。

这种新观念得到了不少读书人的响应,尤其是那些寒门士子,真是余有戚戚焉!

万历九年六月,借着这股东风,一间规模庞大的“知行”书院在天津郊外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诞生,《大明日报》做了详细的报道。

莘莘学子们竟然发现这所学院的名誉山长是久不露面的前任首辅——张居正。

天下哗然,什么时候张居正也成了新儒学的鼓吹手?

然而更震撼的新闻又出现了。学院门口一个巨大的山石,上面刻着四个硕大的大字——务实求是。

每个字足足有一平方米大小,红色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字很漂亮,这不算什么。夺人眼球的是落款——朱翊钧。

没错,这正是小皇帝题的字。顿时那些守旧的读书人不好了,天呐!这世界怎么啦?皇上怎么也开始鼓吹新儒学?

小皇帝咋会题字呢?这当然是王兴的神来之笔,无它,诱之以利!有一天,王兴陪朱翊钧骑马的时候故意叹气,说现在的毛呢产量上不去,是那些机器老出毛病,会修机器的人实在太少。

小皇帝立马就问,那你为什么不多招一些会修机器的人啊?王兴就告诉他会修机器的人必须读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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