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了珠儿。”我看着自己垂在腿上的手,“那是他倾注了三生三世去爱的人,我捣什么乱。”

“若他日日陪着你,你还会听信那幻境中的结果吗?”

“会。”

“为何?”

“询妻珠儿,是冥历里写下的文字。白纸黑字的记录,我又何必僭越。况且,他坐忘的时候就说过,留着我才能保珠儿。可见他最终还是为珠儿绞尽脑汁。”我没有告诉他谢询为我养魂的事,因为我觉得那是我逼迫他这样做的,又或者说谢询他太过追求完美,也很善良,不想伤害任何无辜的人。我说不清,所以不再说。

“坐忘……”吴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知道坐忘是要摒弃恶念吗?”

“我只知道坐忘大概就是把自己想不开的事情在没人打扰的时候想开。恶念又怎样,善念又怎样,他既然这样想过,就应该担得起我的记恨。”我扣着手指头,“你的结界做得不太好,我先前做梦的时候还是会遇到他。也不知怎么才能避而不见。你知道吗,我见到他的时候这些怨恨就都不见了。所以我不能见他。”

吴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我……”他喃喃地念叨着,“若你再见着他就告诉他,你已有我,不要他了,可好?”

我不说话,因为我有一种感觉,也许此生我再也见不到他。或许明月说得对,我醒过来又能快乐多久呢?她的手段虽然偏激,但于我来说终归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