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雷声滚滚,大雨滂沱而至。吴商皱起眉听着窗外的雨声,他忽然起身:“洗好自己上楼,晚上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开门。给你的东西贴身带着。”

“我不要一个人睡。”我躲在水池里看着他,“我害怕。”

他斜眼看着我,思索片刻又坐回池里。

“雷婵有事想跟我说。”我试探着问,“我到底应不应该知道她和小白的事?”

吴商闭着眼坐在我对面,他不说话,因呼吸粗重而起伏的身体告诉我他生气了。

我低头默默地泡在水中,转过身不再看他。我怕他睁开眼那一瞬把我吓得打哆嗦,到时候他还不知又要怎样生气。

叹息声响在我头顶,接着他轻轻环住我:“你自己的事整理好了没?”他说,“为何刚才不让我出去,为何不想一个人睡,为何我对你百般亲近你从不拒绝,为何那般仇视和恐惧媛儿,为何听见别人要在长老们那里嚼舌根说我的不是你就会着急……丁灵,你该想想自己的事。”

我不说话,盯着飘在水面上的花瓣:“我……不知道。”我转过脸来:“我恐惧雷媛是因为她给我下蛊,我害怕。我没有仇视她!你不用替她说话,昨日你那样对她说,你明明在意她的不是吗?你干嘛又那样讲伤害她呢?你若真的心里没有她,又为什么现在这样问我?”

吴商闭上眼点头如捣蒜:“你说什么就什么。”他松开手了环着我的手:“自己洗,我帮你看着伤口。”

“我本来就是要自己洗,是你不请自来非要下来!”我侧过脸,见他悠哉地坐在水里,一会儿捧起一掌水,一会儿吹一下花瓣。“娘炮!”我低声暗骂,“无耻!”

他起先没理我,好久以后才开口:“小白一会儿也过来洗澡。”

我闻声立刻站起身,他却在我还没完出水时不紧不慢地说:“骗你的。”

我撩了他一脸水:“下流!”他也不恼,只是抹去脸上的水,程姨母笑。

温泉水很暖,我问他会不会含有“硫”,他笑着摇头:“我怎么知道,人的事还处理不完,哪有闲心管水里面有什么矿物。”

“我也没见你处理人的事啊!”我指指后背,“伤口好了吗?”

他侧头看了看:“明天应该就没事了,你那伤口不深,如果不是非要和那两个老年人比试,今天就能好。”

“不会留疤?”我问。

“不会。”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雷婵找你?”

“是。”我不高兴,“你胡说八道惹的债,凭什么我要背锅。”

“说人话。”

“就是你拒了婚,倒霉的是我。雷媛指不定多恨我。”我想来觉得生气,又把水拨到他脸上,“坏人。”

吴商捏诀念咒,金光将他罩住挡下我泼出去的水:“再泼我小心我叫董刈来。”

“你让他来呀!他宁肯瞎了也不敢看我。”我正得意,吴商联忽然就沉下脸来。我左思右想刚才的话,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董刈不可能真因为我一句话而瞎。

吴商低沉的情绪持续了很久,期间我们彼此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他一直用金光咒罩着自己,我觉得他不像是怕我撩水攻击他,倒像是为了不让怒火波及到我而禁锢了自己。

我始终躲在角落窥伺着,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摸着从墙壁上留下来的温泉水。余光有意无意地看他到底缓和些没有。直到他朝我伸出手说了句:“过来。”我才挪到他跟前。

吴商让我背对着他坐直身体,接着用毛巾擦干我的后背,将药膏小心涂在我身上,“雷婵的事你自己拿捏,她对小白用情至深,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些。别让她觉得你和小白过于亲近,也别让她觉得婚事没有转机。”

“本来就没有转机呀,她说你们婚事是长老们定的,只有长老们说改才能改。为这事儿,她二姨娘还到长老们的会议室去闹。”我说到这里吴商的手停下来。

“雷家二夫人去法坛了?”吴商忽然抓住我肩膀。

我左肩被他捏得有些疼,缩起身子感叹道:“疼。”

他松开手便顺势将我揽进怀中:“雷媛的母亲是我母亲的师妹,她手上有一只蛊,是师门秘传的摄魂蛊,吸食人的灵魂,直至将宿主生魂啃食一空才会毙命。解摄魂蛊唯有一死,否则蛊毒发作,必会生不如死。”他话里有担忧,更多的是忌惮。吴商将下巴放在我肩上,“我父亲知道这蛊无解,便将它镇锁在法坛之下,以此作为雷媛母亲与她父亲成婚、允许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入雷家族谱的条件。”

“你担心她去闹法坛是假,去偷蛊是真?”

吴商微微点点头:“别的蛊,都有解,唯独这一个。”他思考中收紧手臂,“你要千万小心雷媛,在她面前最好不动嘴,也不要动手。”吴商叹了口气,“我得去法坛看看。”他说完便起身往池水外面走。

“我不要一个人在这儿。”我朝他申诉道。因为这房间对我而言太过陌生,这样的环境,我不想一个人面对。

“这里除了你我没人进得来。雷婵听不见你叫她,是因为她兜里有个咒符,算是得了我的许可能进来一次。出了结界,除非修而为仙,不然恍如置身两个世界。”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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