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种自恋的认知,我颇有些无言以对,只好垂下脸玩衣角。良久,我对天起誓:“以后吴商的业障都由丁灵还。”

他闻言急了,抓着我的手恶狠狠地瞪我。我朝他摆了摆脑袋,他很急很气,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见他浑身发抖,知道他又在生气了,赶忙劝说:“你担心的话以后不那么干不就好了。”谁知他忽然拉着我往前走,顺着腰路走向尽头的那间房。

人说山南水北为阳,吴商带我去的这间房建在南北交界处,风景不错,但我觉得风水并不好。房间似乎每日都有人打扫,一尘不染十分干净。他拉着我走上楼,推门就把我扔进屋里。我还没站稳便听见们“哐当”一声被他甩上了。

我想说大怒气逆伤肝,结果他一进门就解开自己的衣裳,我见这架势不对就赶紧往屋外走。他扛起我走到床边,把我丢到床上顺势俯下身来。

“吴商!”我撑起身反被他推倒。

这人脑回路是怎么勾连的我实在不清楚,几番挣扎他失了耐心,拽开绑床帏幔的绳子将我双手捆在床头。

“吴商你干嘛!”我用脚踹他,被他抓住脚腕子扔向一边。“吴商!”

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他忽然就顿住了。是那种有人从背后刺了他一剑的模样。不过他身上没有剑,屋里也没有别人。

吴商捂住胸口一歪身子,把脸伸向床外,接着“哇”地口吐鲜血,猝不及防。

躺在床上的我看傻了眼,这辈子也没亲眼见过别人吐血啊!

“吴商!”我惊呼一声想起身,可是他把我捆得太结实,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颈部开始变了颜色,“吴商!吴商你中毒了!”

他血管的颜色忽然就变得清晰殷红,接着由红转紫,顺着颈部一直向下延伸,很快他的手臂、胸口处都市被这些颜色的血管覆盖了。我大脑嗡嗡作响,他这是中毒的模样,可整个凛江除了他妈,还有谁有能力对他下毒……我用力挣脱,太可怕了,万一他毒发身亡,多少人都会觉得我就是害死他的元凶啊。

“吴商……”

“别怕。”他伏在床边,“这东西要不了命。”他说着从腰间拿出鬼师刀来。

我以为他要给我割断绳子,没想到他竟把刀尖指向了自己。我大惊:“你干什么?”我下意识地用脚挑开他的手,刀掉在床上,吴商极不耐烦地看着我。“我不想让你死。”我跟他解释,“也不想看你伤害自己。”

他闭上眼努力平复身体的变化,样子看上去十分痛苦:“今日十五,我没回家。”他说,“解药在我妈手里。”他说着便朝我移过来,“初时如蚁噬虫咬,继而如烈火焚身……”他咬牙喘息着躺在我身边,“最后如百手拂骨……”

我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那味道令人思绪混乱心绪不宁。

“放心,我死不了……”他极端痛苦的模样让人根本无法相信他说的话,我着急,可我根本帮不上忙。我原以为他朔望之日回家是探亲,可现在看他是回家按时吃解药!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给儿子下这么残忍可怕又血腥的蛊!

吴商闭上眼,他捂着胸口低声呻吟着,喘息也变得困难起来。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把我解开,我给你倒口水喝。”

吴商轻笑一声:“解开?”他已经痛苦地蜷起身体,眼看着又要吐血的模样。

“我不走,我陪你。”我心里着急,也不知到底该做些什么。

一阵浓郁的清苦药香从他的方向飘向我,只有清苦的味道。我以为接下来还会有甘冽的檀香味,但是没有,只有沉香混着药草的味道……我起先挣扎着想把那绳子挣断,但我想得太简单了。很快我就没了力气,瘫在床上喘着气。

吴商缓缓地、艰难地转向我,他脸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模样:“丁灵……”他叫了一声,虚弱无力地伏在我身上,“我其实……”他没继续说下去,而是俯下身来用温热的唇瓣碰了碰我受伤的肩。我想挣扎,但最终只是挺了挺。这动作和我预期的效果简直天差地别,吴商应我的动作,勾起唇角。

我只觉得周身的无力,困倦再次充斥大脑。

他的手很烫,爬进我衣裳的时候我绷紧了神经:“吴商……”我的每一个反应都不是我大脑中的想法,我本想逃开床面,本想把他骂得清醒一些,可是我没想到做出来竟然都变味儿了。

“沉香混着美人醉,檀香和着盼君归……”吴商绵软的声音响在我耳畔,接着檀香奶甜的味道如碰翻了香粉瓶,铺天盖地地朝我袭来……瞬间困倦侵袭,我闭上眼听见吴商似有似无地说道:“若回家,还不如要你来得及时。”他还说了别的,可我实在听不清。这毒太阴狠,我只觉得身上重极了,困倦到抬不起眼皮。

梦很静,直到那冰凉的手指带着千万年的阴寒将我冻醒。我才感觉到是他来了:“谢询……”这气息于我而言再熟悉不过。

“他把你捆了个结实?”他吻上我的唇。

灼热,难耐。几日不见,我很想他,想抱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捆在床头。“询……”我张开眼,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心里踏实许多。他很放肆,是迫不及待,也是贪图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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