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头越疼,我坐在茶桌上守着那盏灯,天闷热,心里燥得难受。

不知等了多久,我觉得腰酸背疼,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笔洗里那几条鱼,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好端端的生命就这么被我捞回来当宠物,也不知是不是会害了它们。

夜色浓重,微风轻轻拂过,我心里始终做着最坏的打算,如果翠翠被阴气侵体,需要送医院,吴商抱着她下山,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坐船到外寨一个小时,去医院一个小时,回来两个小时……脑补一下各种化验检查等结果,心里想着他们俩可能今晚回不来了。

“在等我。”困倦中,一双手将我揽进一个宽阔的怀抱,我一惊,闻到一抹木香。

虽然听出是吴商的声音,可是还是被他每次无声无息地从身后搂住我然后说话,这种出现方式吓得半死。

“吓死我了。”我挣脱出他的手臂,“翠翠怎么样了?”

“你该休息了。”他拉着我往床的方向走,“翠翠明天会回来。”

“你把她送到外寨去了?”

吴商不再理我,我被他按在床上睡觉。他则在一边拿着书,一副悠哉等人的模样。

我本来是打算睡的,可心里算计着又觉得时间上不太对,他把翠翠放到哪里去了?哪里会比他这里更能医治翠翠吗……

“吴商。”我叫他,“你在等谁。”

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我在算命。”

“算命?”我第一次听说算命用笔算,“雍和宫旁边倒是有很多看相算卦的,没见用笔。”

“睡你的觉。”他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好奇,下床走到他身后,见那纸上都是圈圈,不知他用圈圈干什么:“吴商。”

“怎么下来了。”他放下书抓住我的手,“要我陪?”

“灵儿……”窗外又一声熟悉的呼唤。

我满心疑惑,抬脚就往窗口走。

窗户“啪”一声关上了,每扇窗上都贴了符纸,窗户关闭带起的风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屋内顿时一片漆黑。我停下脚刚想叫他的名字,那双温暖的手便拉住了我:“听什么信什么。”他在我耳边低语,“什么时候能长脑子。”

“鬼怪都擅蛊惑人心,那声音是他的。”我捏了剑诀,紫金的光芒照亮整间小屋。桌边,吴商还在看书,并没有离开原位。手边,吴商握着我的手,满目柔情地看着我。这是怎么回事!?

“灵儿……”那声音在窗外远远地响起,我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

桌上的吴商放下笔看着我身边的吴商:“终还是没挡着你进来。”

我身边的吴商上下打量着桌边的那个:“怎么,我这屋里你偏看上她了?”

我分不清真假,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眼神,一样的举止习惯,这让我怎么区分……我不是悟空,没有火眼金睛,更没有紧箍咒可以利用。这两个人都像他,这可怎么是好。刚送走几尊鬼怪,又来一波新的客人……吴商,我求求你,要不还是把我送回家养着吧,绝对比这儿安。

桌上的吴商突然出手,指尖迸发出浅绿色的微光。那光奔着我身边的吴商逼来,可身边的人只是动了动眼皮,那绿色的光便散了。这都是什么招式?

我猛地抽回手,长剑横在身前,心里想着只能拼一次了:“你们谁是吴商?”

身边的吴商皱起眉:“说了不要捏剑诀。”

我化剑为鞭,抖腕出手,这一下朝着桌边的吴商打去,对方“呵呵”一笑,鞭子落在桌子上时他便消失不见了。这人不是吴商,因为吴商出手不会是绿色的光。回手变剑,我又朝身边的吴商划出一道剑气。

其实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吴商,因为从他回来到现在,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微表情,都很像吴商。只不过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好像……吴商从不这么温和,又好像从不这么……冷漠?我说不上来,反正感觉不对就是了。

面前的吴商一惊,腾身而起躲过我的剑气,他晃晃悠悠地站定,目露慌张神色。对了,这个也不是他,吴商向来沉稳,慌张是什么他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

“何方妖孽竟敢冒充……冒充……寨主!”

窗外一声雷响,屋内两个吴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也没急着出手,就那样互相看着,直到窗外稀稀拉拉下起雨来,其中一个吴商手腕一番变出一把剑,这小小的动作带动一股幽香:“比试比试。”

我见夜雨来袭,估么着吴商且回不来,于是咬起嘴唇强撑道:“怎么比。”

“若能接我三剑,日后便不再打扰。”他说完,那剑身一抖,带着寒气与清香直逼我眉心。

我闪身挡过剑锋,手里的剑被那人压着翻了个花,脱手而去,我赶紧换了左手接住即将掉落的剑。左肩上的伤平日里不显疼,此刻吃劲,忽觉筋骨一阵痉挛感,只好用手掌击剑柄,换回右手持剑。如此一来二去,赶巧脱离了那人压过来的劲头。

“好手法!昨日见姑娘受了伤还身轻如燕,能与那洞神对峙一二,今日交手果然有趣。”出剑的人转身间幻化成一位苍颜白发的老奶奶,她身材有些微微发福,但矍铄的眼神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我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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