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从条形柜里翻了药给千香喂下,边收拾药品和碗勺边对我说:“社会在发展和进步呀。这个寨子从最初的几百人到后来的几万人,人口越来越多。而且,整个寨子的人都要依靠族长来养活,换做是谁都有压力。慢慢的族长开始扩大寨子的区域,在凛江对面建起了和这边一样的山寨,将家人分两地而居,又修建码头,方便人员流动。族长在对岸设梯田、茶园,需要有人帮忙打理,高价雇佣家仆,就这样逐渐有人跟着在对岸落户建房,地域范围就这样扩大开来。

这边后山都是先人遗骨,前山都是居民,与这边相比,自然对岸风水更好。慢慢寨子里面的居民就都选择在对岸落户。直到旅游业发展起来之后,对岸的经济来源一下子多样化起来,当时的族长开设织坊、染坊又将酿酒技能传授族人,选一批手艺匠人开设银作坊,一时间吸引了很多寨民移居。

到少爷这一辈,他要管理的东西相对更多,除了内寨大小事务还有外债部分财务,所以他经常来往于内外。别看他不怎么说话,若是让人看见他出山,外寨总是要欢腾一两天。”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水数倒进水盆,涮了毛巾敷在千香额上。

“赶上明星了。”我也拿了手帕泡在水盆里,然后拧干递给翠翠来帮千香擦身,“他也出去吗?我以为他永远都要守在这里。”

“确实永远都要守在这里。”翠翠边给千香擦脸、肩颈和手边跟我说话,“少爷每月朔望之日会回家看夫人,夫人会跟他聊一聊外面的事。其实外面湘西那边多半是夫人在管,因为那边多苗族;qdN那边的寨子是老爷在管,那边水族居民多而且规矩多。”

“跨两省啊!”我忍不住感叹,“合着这吴家是凛江的皇帝。”

翠翠掩唇轻笑:“没那么夸张,不过也差不多。两边的吴家大院都挺大的。”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乔家大院、白家大院、王家大院等各种大院的模样来。想着各院家主的那些事儿,我忍不住浑身发颤。在这样的大院里生活,那不天天都是电视连续剧嘛!上来就娶俩姑娘回家,这家庭伦理剧和青春偶像剧以及宫斗大戏每天滚动播出,难怪雷婵那天说什么父亲不同意,这明智的父亲就是这样,女儿就算嫁给王子,他也觉得女婿不如一头猪。

千香是在翠翠点了艾草香之后大约一个小时才醒的,醒来后她先是感叹自己刚走到上次鬼打墙的地方,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自己竟都不知道。

我们告诉她她八成又是中邪了,她自己也好生郁闷:“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找我,天天艾叶泡澡。护身符一天不换一天就出事,我不就是懒点吗。”她坐在床上瞧着站在桌边的我,“姐姐你可终于醒了,再不醒吴商哥哥就要砸自己招牌了。”

“他还有招牌?”我觉得好笑,“他出生都是含着金汤匙的吧。”

千香不爱听了:“我吴商哥哥文武双,含着什么都挡不住他优秀!”

“好好好,你喝点茶祛祛邪,我接着康复训练啊。”我给她倒了茶,“小小年纪就爱慕老年人,他怕是比你要大十岁还多。”

“挡不住他看着年轻呀!”千香接过茶杯,“姐姐我跟你讲,邪门儿呢!那天我们就往前走,直直的往前走,那面山壁就一直离我们那么远,我开始生气想扑上去,后来被我哥拉住了。我们就顶着这山壁走啊走,最后竟然走到了腰路上!可是一回头发现你不见了,那山壁又挡在了身后。我哥说什么也不让我过去,他自己上山没走两步就被董刈挡了回来。”千香边说边比划,“今天又撞见邪门儿的事,我真是以后都不敢一个人走山路了!”

我总觉得那山壁是景虬为了隔开我和他们的障眼法,也不知我猜得准不准,不过他这一分元神之力最终葬送在鬼师刀下,不知他是不是还在吴商加固的结界里,还是他也被隔在外面再也进不来了。

“听说你和吴商哥哥跟那个恶鬼缠斗了很久。”千香说,“吴商哥哥也养了好几日才去找我哥商议雷婵姐姐的事。”

“雷婵?”我有点蒙,“他俩打算把雷婵劫走吗?”该不会雷婵爸爸不愿意两个女儿都嫁给吴商,不接受这种亏本儿的买卖吧……

“劫走恐怕是没戏了,明日就是他们问名之日,不知八字要送到谁家去核算。”千香饮了口茶,“若问名成了,礼就成了一大半,我就可以踏踏实实地等着吃喜糖了!”这丫头,一边念叨着喜欢吴商,一边想着吃人家喜糖,纯真无邪的小孩子心灵啊……

尤记得民俗文化课上,老师曾详细地讲述古代婚礼。所谓“问名”应该是男家行纳采礼后,再托媒人询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及时辰,以便男家卜问,决定成婚与否,吉凶如何。也有说问名是男方遣使者问女方生母的姓氏,以便分辨嫡庶。后来问名范围扩展到议门第、职位、财产以至容貌、健康等多侧面。问名后把女方庚帖与男方生辰做了占卜,确定可以成婚之后再行纳吉礼。不过吴商和雷家二位姑娘算旧相识,估计这些早就了解到位了,问名就是走个形式。

说是走形式,也须携带礼物,中原一般用雁。都说西南少数民族常用槟榔作为问名携带的礼物,我以前随妈妈到湖南旅行时挑战过槟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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