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质不一样?”

李江生闻言,立马用手摸了摸,脸色顿时变了。

在画与纸之间,出现一道缝,有明显人为的痕迹。

这在古玩一行有讲究,是将画一层层揭下来,再与做旧的纸粘合,一张画就成了几张。

范五爷心太急,想趁这机会狠赚一笔,若放段时间,画就能与纸完粘合,外行绝看不出破绽。

刚刚李江生只注意画的真伪,却没有注意到画纸有问题。

这幅画,是沈周真迹不假,但却是被揭过一层,价值早就一落千丈,在收藏家眼里与赝品差不多了。

“好哇,我差点被你骗了,这画我不要了。”

李江生猛然醒悟,哪里还肯再要这幅画。

范五爷狠狠地瞪了夜不归一眼,要不是夜不归捣乱,这画就顺利脱手了。

“老爷子,您老打了眼,也不怕惹人笑话。”

范五爷冷冷开口。

被揭穿,他也不再掩饰,只能推给打眼一说。

古玩离铺概不负责,这在古玩界叫打了眼,就是假货也不能找上门。

“对呀,老爷子,您也常在古玩市场淘换东西,也算一号人物,怎连打眼的规矩都不懂。”

“没错,要是打了眼还找上门,那这古玩还有规矩嘛。”

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指责李江生,破坏了行业的规矩。

李江生骑虎难下,脸色变得铁青。

他本就是好脸的人,被众人一激怒,颜面尽失,不禁狠狠地瞪了夜不归一眼,将错怪罪到夜不归身上。

“大家说得在理,叔,这打了眼确实只能自己认了。”

夜不归说着,帮老板将画卷好。

“姓夜的,你……”李江生指着夜不归,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这算怎么回事?

先告诉我画有问题,再逼我买下?

摆明是想气自己。

“老板,您看我叔气成这样,别把老人家气出个好坏,也坏了雅集堂的名声不是。

要不这样吧,您再搭上个物件。”

夜不归将画卷好,朝老板说道。

“兄弟说得在理,开门做生意图的就是和气生财,老爷子,您挑个一两万的物件,算我送给您的。”

这一唱一和的,要是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是夜不归和老板下套给李江生呢。

“老板敞亮。”

夜不归竖了竖拇指。

一旁的李江生气的说不出话来,这等于是花了七十万买个价值一两万的物件,任谁都要憋屈。

“老板,就你挂在墙上那幅吧。”

夜不归随意指了指墙角处的一幅画。

“好小子,有眼光。”

范五爷一喜,这小子果然是傻冒。

那幅画挂在角落里有些年份了,残破不堪,连章和款都没有,标价四千都无人问津。

店里的人都在悄声议论,是不是这小子和老头有仇,故意选了幅残画。

“夜不归,你自己没出息,耽误潇潇前途把你甩了,本来我还觉得对不起你,没想到你心胸如此狭隘。”

李江生再忍不住,指着夜不归痛骂起来。

“既然叔不喜欢,那我替你撕了解恨。”

夜不归接过这幅残画,刺啦一声,把画从中间撕了。

李江生眼皮抖了抖,没有理会他,连七十万都打水漂了,还在乎这区区几千块钱嘛。

“小伙子,等一下。”

人群中挤出个穿唐装戴眼镜的老头。

“刘老。”

李江生见到来人,脸色缓了缓,主动打着招呼。

其他人也都主动闪开条路。

刘正风在古玩界是有名的收藏大家,很多人都慕名前去拜访,李江生一直想结交都没有机会。

刘正风点了点头,走到夜不归面前,拿着那幅残画,准确的说,是拿着那幅画的画轴。

之前夜不归撕画,就特意将画轴露了出来,果然有懂行的。

画轴通体黝黑,天生有精美龙纹,入手温润,好似握着块美玉。

“这是黑玉降龙木。”

刘正风细细端详着画轴,良久,忍不住惊叹出声。

此言一出,整个雅集堂都一阵抽气声。

在杨家将中,穆桂英以降龙木为嫁妆就能逼得杨宗保娶她。

堂堂天波府,却在降龙木面前低头,可见这物的珍贵之处,而眼前的更为稀有的黑玉降龙木。

范五爷吞了吞唾沫,问道:“刘老,您没看错?”

“错不了,错不了。”

刘正风语气有些激动,“天生龙纹,触之如玉,正是降龙木中的精品。”

有刘正风的评价,再无人去质疑黑玉降龙木。

“看来我是捡到宝了呀,范五爷,谢谢您的馈赠。”

夜不归赶紧向范五爷道谢,免得这老家伙反悔。

范五爷嘴角抽了抽,恨不得喷出口老血来。

以为卖出画大赚了一笔,没想到这残画让自己血亏,李江生是打了眼,他这完是瞎了眼。

宝物就在跟前,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小兄弟,这是我的名片,能否割爱,钱不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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