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前最后一个周末的上午,我走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

“叮铃铃铃”我头都不回,想躲开那个响铃的自行车,靠到了路边儿继续往前走。“叮铃铃铃”我都让路了怎么还在响,回头看了一眼。

“嗨,是你啊!”伊凡两手各把持一辆自行车推着追我来着,我很惊奇,问道:

“哪儿来的两辆自行车啊?”

“你不想要吗?”他不直接回答用意。

“要放假了,用自行车做什么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特意作出神秘的表情:“过来,骑上。”

“带你去个地方,再告诉你。”

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我们制定了三套课题实验方案。剩余的一年时间,就要身心投入,实验结果会不会令人满意,还要看方案里涉及的化学试剂是否都能备齐。学校实验室提供不了的,我们还要自行弄到。更重要的是,伊凡根据他的需要,计划用同样的实验方案,额外加了一类矿物的分析试验,我很激动地接受了这个挑战。

我们驱车来到学校实验中心。中心主任带我们按实验方案所需分析仪器点查,结果还好,仪器设备还是完善的,不过个别设备的精度多少不太令人满意。

“嗯,不要紧,我们可以用传统的试验方法做对比试验。”他总是有办法。

“好了,告诉你个两其美的好办法,”他终于放轻松的样子。

“这个假期咱们可以边骑着自行车旅游,边补齐化学试剂。”但是他还是担心我这里:

“不过,你连续两个假期都不回家,家里会不会着急啊?”

“想家是一定会想的。不过,如果我在课题方面,取得优秀成绩的话,不是皆大欢喜嘛。”可我心里在说,更重要的是能和他再度难忘的假期,依然如我愿。他用很怜惜的目光看着我:

“其实,你应该和别的小女生一样,不用这么快节奏,而且这么辛苦的,”他接着说:“你也应该也像她们一样,拥有浪漫和休闲,还有恋爱。”

“别那么多愁善感了,这不像你。”我岔开话题:

“还有,日头都照头顶啦。”我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呢。他这才不好意思起来,收起不安的心绪,说:

“哦,得去食堂吃午饭。”

吃过午饭,还有些倦意。我希望他能够休息,于是特意拉长音儿:

“先生,今天还是否有更多的作业啊?”

“对啦,有最重要的一项,要向北郊荷塘出发!”

他这一说,我高兴得几乎飞起来一般,蹬起自行车在前面。我们骑在清静的北郊小路上,他的右手一直搭在我骑的自行车的方向盘上,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骑得稳当、安。

到了北郊荷塘。现在正值春末夏初,碧塘荷叶嫩花初开,暖暖的微风扑面,景色宜人。我们就这样一直坐在池塘边的椅子上卿卿我我,说不完的话聊个不停。我们都心照不宣,这份纯情带着忧伤的哀婉,所以不敢轻言爱。时间过得很快,傍晚的塘边,在凄美的月光下,微风送来缕缕清香,伴着他的吉他弹拨和弦,动人的旋律使得心灵柔软起来。我却始终放不下在脑子里悬着的,一个将必然发生的泪别场景,不知何时突然就要无情地面临说再见的那一刻。真可谓“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的眼前浮现了朱自清《荷塘月色》里描绘的此情此景惟妙惟肖: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很晚,我们才恋恋不舍,离开了北郊荷塘。

我们经过二十多天的转战南北,试剂终于收集齐。

“实际测试结果,有几样纯度不达要求,这样会导致错误的试验结果,你看。”我把试验报告递给他。

“这些是六个品种,还有吗?”

“其他都合格,就这六种药剂不合格。”

“考虑过替代品吗?”

“咱们在实验方案里已经考虑过的,后来收集试剂的时候基本上因为缺货,就都剩单品种了。”

“能不能我们自己提纯?”

“只能用传统的方法,这样时间是否很紧啊?”

“是紧了点。”他多少还是着急的表情。

“给我一天时间,我找些人支持一下。”

第二天果然有结果了。伊凡的同学在兄弟院校,从他那里的实验室里,翻了库存补齐了其中四种试剂,现在可以自己提纯剩余的两种药品就可以了了。

我们又回到了,大一、大二时候的实验教室。看着这些曾经的瓶瓶罐罐的,想起和伊凡最初做搭档,学习基础实验要领的时候,我是经常给他找难题。要不是伊凡有意循序渐进,让我对这些实验产生兴趣,我可能早就就弃之而去,转换别的专业去了。

“想起刚入学那年,有那么多男生追你,你在实验室里经常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记得吗?”他不乏取笑我的意思,要是在以前我会用以毒舌不饶人,可现在的我,不知不觉脸发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取笑我啊?...”

“没有的事儿,其实你那时候的心情,应该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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