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在微信上问我几点能到公司,我恹恹的回他马上。没一会儿又问我到没到楼下,我没好气儿的告诉他已经进了电梯。

不知道李隆在搞什么鬼,我在公司大门外谨慎的观望了一下,内部并没什么异样,只有如常的一片漆黑,我又给李隆的手机拨过去,却无人接听。

放下最后一丝疑神疑鬼,我刷了指纹打开了公司大门,刚迈进一步,只听“嘭、嘭”两声,伴随着大厅的灯光乍明,我才看清藏在大门两侧的高一生和李隆,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礼花桶,五彩缤纷的彩带和彩纸屑被喷射在我头顶上方,袅袅娜娜的向下飘落。

我在落英缤纷里抬头看着高一生挤满笑纹的脸,连嘴角的一颗大黑痣都充满了欢欣鼓舞。

高一生身材在同龄人里算保持不错的,他随手把空空的礼花桶塞进李隆手里,动作略显浮夸的鼓起掌来,笑盈盈道:“热烈欢迎我们公司的大功臣,冉总为公司的未来鞠躬尽瘁,小李啊,好好跟着冉总学,楷模啊!”

我都记不得上一次见到“活着”的高一生是什么时候了,但他如此不靠谱的样子却早就深深扎根在我脑海里,预防他再一次出点什么新的幺蛾子,我除了一脸假笑,一句瓷实话不想说,“高总您过誉了,应该的、应该的。”

“冉总身体还虚弱吧,别站着了,小李,快扶着冉总去我办公室坐。”他一马当先的往办公室走。

李隆伸手来虚扶着我,我正好借着紧挨的距离,小声问道:“高总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又是闹哪出啊?”

李隆低声道:“您感冒还去香港和那个田总喝酒,又吹了半宿的山风,回来住了三天院,高总都知道了,您没看见,感动的都快流眼泪了。”

我嫌弃的撇撇嘴,“只怕是鳄鱼的眼泪吧,真感动怎么没见去医院看看我,怎么没见给我发点工伤津贴。”

“真感动了,”走进了高一生的办公室,李隆最后飞快的说:“我没说太平山那段。”

“坐坐,冉总,快坐下,身体好一些没有啊,需不需要再放几天假啊。”高一生坐进自己专属的皮椅,两个手肘撑在假红木的办公桌上,努力从叠成“田”字型的四个电脑显示屏中间的缝隙里笑着看我。

“就这么点小事儿,您看您还一直提。能不辜负您的信任,不一直是我和李隆最高的工作目标么。”李隆在高一生看不到的角落里呲牙咧嘴憋着笑,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田总的事,我算是完成了吧。那您那边的事,进行的怎么样啊?”

高一生向后陷入皮椅深厚的靠背里,双臂交叠在胸前,颇有意境的将眼角往窗外某个虚无缥缈的地方一斜,悠然道:“成了。”

我几乎下意识的望向李隆,却瞧见他也一脸错愕的望着我,忍不住站了起来,“您说什么?事情成了?”

高一生点点头,“所以才说冉总劳苦功高、功不可没啊。”

“那......”我紧张的拿眼睛死死盯着高一生得意的脸。

高一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扬了扬,“500万!”

我屏息等他继续,他很满意自己营造出来的效果,故意转了一下话头,“冉总,身体要好好保养啊,后面的事情还等着你和小李来帮我做呢。我初步是这么打算的,咱们先成立一家有限合伙的投资公司,这笔钱往公司里一进,就可以向创业公司里面投资了,你来做投资公司的执行事务合伙人,再去创业公司挂个副总经理,面负责管理,咱们拧成一股绳,好好的大干一场!”

“等等,高总您等等!”我被他过快的语速绕的直晕,努力过滤着他话里巨大的信息量,疑惑的问:“您是说钱已经到您个人账户了?”他点点头,我咬了咬嘴唇,“就是说现在两家公司都还没成立,创业项目都还没有筛选、评估,一切都没有眉目呢,钱已经打过来了?这金主是哪尊大神啊,这明摆着做慈善呢吧。高总......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太对啊。”

高一生脸色略微暗沉下来,“我说的是比较简略,可这背后我做了多少工作,你们不了解也正常。创业项目我早就物色好了,绝对是风口项目,做得好了,用不了3年,咱们一起去纳斯达克敲钟去。”

事出反常必为妖,我真想没心没肺的拍手附和,奈何始终有一条神经紧绷着,就是没办法表现出高一生期待中的雀跃。

高一生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我的反应,打发了李隆出去,起身走到我身边,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事情突然,哎,也怪公司这两年光景不好,你心里呢,还有疑惑。不过你对公司的这份坚守我是始终看在眼里,咱们也算共患难了这么多年,你知道的,我最信任最倚重的就是你,坑你不就是坑我自己嘛,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

我只能勉为其难的笑了笑,“我不是怀疑您,我只是......”

“行了,”他大手一挥,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别担心了,也怪我,前期没有谱儿的时候,也没和你提过,反正两家公司注册、投资协议起草、签订,还有公司架构建立,各种琐碎的事情,都得一步一步来,你程参与进去跟着走一遍,心里就有底了。”

就在几天前,我还和李隆在太平山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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