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底下的人张罗,但声音已有微微的颤抖。

“能吃点吗?先让他吃点。”要送过去的时候,少渊忽然又叫住了,回头问了宝公公,“喝点粥,汤也行的。”

他总觉得进了那个地方,就十分凶险。

宝公公哽咽说:“吃不下了,昨天开始,便一口都没吃了。”

少渊嘴唇翕动了一下,不忍看父皇瘪陷下去的脸颊,“那……那就听王妃的,送去吧。”

他转了头去,刚好便迎上贵太妃极力忍着悲痛的眸子,心头更是一酸,也不敢看她。

锦书看在眼里,也无从安慰。

一位医生对病人家属最好的安慰,是告诉他们,病人的情况有好转,能活下去。

她没有能力说出这句话。

而她同时也作为病人的家属,所以真的好无奈也好无助。

她轻声吩咐辛夷,“送进去吧。”

辛夷点头,与刘大安一同上前去,要把太上皇抬到推床上去。

送到重症之后,这房中就剩下贵太妃了。

她原先想,不管走到哪一步,她都陪着他的。

但其实纵然如他们这般亲密的关系,也无法步步伴随。

不怕死亡,只怕分开,永远相见无期。

眼泪止不住地下。

结果,那边刚送到重症去没一会儿,刘大安就跑出来跟正在开药方的锦书说:“总司,太上皇醒来了,闹着要吃饭,还说不愿意留在里头,要回去陪着贵太妃。”

锦书提裙便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