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敏先生的尴尬,落锦书笑了笑,秦楼楚馆开在御街附近,那证明是合法的。

合法的生意,合法经营,没有那些暗黑手段,这钱赚得不心虚。

落锦书再一次叮嘱巡防营,“一炷香之后,一定要到达大理寺附近接应我。”

“姑娘放心,必定完成任务的。”巡防营的人掷地有声地说。

“好,我回去换身衣裳,计划从现在开始计时,你们不要管我什么时候行动,只管好自己的任务就行。”

“知道!”

落锦书再一次叮嘱,"敏先生谨记,萧王府的人不可以出现在大理寺附近。"

敏先生道:“姑娘请放心,萧王府的人不会出现在大理寺附近的,卑职知道严重性。”

如果萧王府的人能去,也不用姑娘出马了。

这十分严肃凝重的事,姑娘却似乎一点不紧张,轻轻松松地就转身出回屋换衣裳了。

紫衣那边拖延了大理寺报信的人有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便没有强留,看着他策马直奔蜀王府而去,且敲开了蜀王府大门。

云靳风正恼怒着今日落锦书没有进宫去,费了母妃一番安排的苦心,听得大理寺的人来报,说今晚有人劫狱,像是萧王府紫卫队的人,且已经被擒获。

他闻言当即大喜,但他吃过云少渊的亏,并未敢太大意了,盯着报信之人问道:“没认错吧?确定是紫卫队的人?”

“看着像,但她死活不招,已经派人通知了两位大人,他们正赶回大理寺,特命卑职前来告知殿下一声,让殿下去亲审。”

“沈仞,你随本王去……”他喝了一声,才想起沈仞被自己赶走了,遂又唤了别的侍卫,“随本王一同前去。”

侍卫给他取来黑色披风穿上,他不等人把马儿备下,便迫不及待地率人直奔马厩。

“王爷稍等!”一名身穿青色衣裳的书生快步下来,他约莫三十岁左右,长相俊美阴柔,“且先安排一番再去。”

“安排?对,要先安排一下。”云靳风只顾着高兴了,竟忘了周布局,“要如何做,本王听你的。”

郭先生上前道:“王爷可先派人去把京兆府谢大人请过去,百姓都道他刚正不阿,但实则他一直暗中偏帮云少渊,这一次要当着他的面揭穿此事,看他还怎么帮。”

“同时派出府兵沿路盯梢,看有没有发现萧王府的人出面营救,且把此事先报备禁军,让禁军派人前去大理寺附近。”

“明雨被擒的消息,萧王府必定知道的,要身而退,就一定要救走明雨,所以他们一定会兵行险着不顾一切地把明雨救出来的。”

“至于为何不通知巡防营,是因为巡防营的主帅高林正在萧王府养伤,通知了巡防营,等同惊了萧王府这条蛇,同时派人去阻击巡防营,不要让巡防营的人靠近大理寺,防着他们用巡防营的人去救。”

云靳风听了郭先生的话,不禁是刮目相看,“先生想得周,一切凭先生运筹。”

郭先生是父皇早几日送到他府中的,本瞧着他柔柔弱弱的也没什么本事,心里头正失望,碍于是父皇送来的,才以礼相待。

没想到今晚遇到这事,他不假思索便可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实在是当世少见的谋士,不比萧王府的敏先生逊色,甚至还略高一筹。

安排好之后,云靳风飞快率领侍卫往大理寺疾马而去。

幸好有郭先生,他这样部署,萧王府就插翅难飞了。

一路心头酣畅淋漓,云少渊,你这一次总算是栽在本王的手里了,只要坐实了你萧王府的人劫狱,那么谋害王妃的罪名,就依旧可以安在落锦书的头上。

想到这里,他近段日子所有的憋屈不快,都随着夜风消散了。

真是天赐良机啊。

在调查谈雪的时候,就知道她是紫卫队明雨的师妹,想着四大卫队纪律严明,明雨不可能会管这个被逐出师门的师妹。

却没想到,她竟会以身犯险,单枪匹马闯入大理寺的大牢去营救谈雪,忠肝义胆,实则愚不可及。

此番审讯,不管她招认了什么,最终罪名都会落在萧王府的头上,最好是萧王府出动四大侍卫和府兵前来营救,那可就是捉拿当场,任是如何的嚣张跋扈权倾朝野,也脱不了这罪名。

云靳风出门之后,郭先生沉吟了片刻,禁军统领梁时与萧王府最近也是暖眛不清的,若到了之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坏事了。

这机会千载难逢,万万不可错失。

念及此,他当即命人备马,快马去了皇宫的康华门。

这个时候,皇宫大门早就关闭,但皇上永远为最宠爱的儿子云靳风开了一道侧门,便是康华门了。

如果有紧急情况,可手持令牌,通过康华门入宫。

景昌帝今夜宿在星澜宫,听得郭先生深夜入宫求见,忧心儿子出事,当即披衣而起,传他入殿觐见。

听郭先生禀报说萧王府的人去大理寺劫谋害王妃的凶手谈雪,景昌帝眉头一蹙一展间,已经有了计较,当即命人传旨梁时,令他今晚带五百禁军与三百弓箭手到大理寺去,一旦发现与谈雪勾结的江湖中人出现,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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