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江霖半眯着眼睛走到秦湘暖的身边,眼睛瞥着黑老大等人,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秦湘暖满脸堆着笑容,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格外亲切的来到江霖的身侧,眼睛弯成月牙的模样说,“世子往年在京城过除夕守岁,肯定是热闹的,今年在这儿,必然不能太过冷清。”

江霖皱起眉头,似乎猜到秦湘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他张嘴试图打断,可秦湘暖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樱桃小嘴像是射出连珠炮似的直接堵住他的话,“黑大哥他们的手里拮据,不阔绰。我倒是想要为世子点亮满村子的红灯笼,再弄出几盘好酒好菜,可是你也知道……将军府被抄家,七皇子都没有从府中的库房里找到半点银钱和东西,我们穷酸成这副模样,也不好意思再让世子随着我们吃糠咽菜。”

“世子心胸像是大海般宽阔,逍遥侯府家财万贯,想来也是不缺那点儿银钱的,对吧?”

秦湘暖眼睛里发出精光,她却抬着手捂住眼睛,故意做出可怜巴巴的姿态。她悄悄抬起袖口,那里是给阿丁做手术时,扯开布条剩下的碎块和两个圆溜溜的破洞。

都已经做成这副地步,想来江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吧?

秦湘暖把耳朵竖起来,偷听着身侧的动静,迟迟都没有等到江霖回答。黑老大生怕他们因为村子的事情闹矛盾,想要打圆场的走过来,江霖抬起手示意他不用说话,只是有点兴趣的盯着秦湘暖,“我就算有意,这村子附近也没有能够采买的地方。”

松口了!秦湘暖把手落下,笑容越来越大的扭头对上江霖那双打趣的眼眸,丝毫不怕被拆穿的指着前方,“黑大哥说距离这儿不远有镇子,以暗卫的脚程来看,不过是半日就能够赶回来。我就替村子的百姓谢过世子的恩情了!世子如此心善,以后必定会有福报的。”

秦湘暖狠狠地拍着江霖的马屁,见事情交代的差不多,脚底抹油的想要转身溜走。江霖却提起手,直接扯着她的衣领。秦湘暖还穿着那身象牙白的衣袍,她整个人都被江霖给拎起来,扑腾着脚丫,回头尴尬的看着江霖说,“世子这是做什么?”

“怎么每每都是坑我呢?”江霖盯着秦湘暖,看她红扑扑的脸蛋儿。

她的身上很冰,这件衣衫还是有些单薄,等暗流去镇上的时候,应该让他再买两身厚一点的衣服回来。江霖在心里这般想着,把秦湘暖放在地上,屈起食指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你以为夸两句,再哄我做事便能够得逞吗?”秦湘暖用手揉着额头,这家伙真是难搞。

“不然呢?世子难道要拒绝我吗?”

秦湘暖语气有些不耐,带水的眼眸抬起来,对上江霖。四目相对的片刻,江霖听到自己的心跳动快了,他转移视线的看着旁侧,对始终在身后等待着命令的暗风说,“听到三小姐的需求了吗?你们现在去镇上,天黑落日之前赶回来。”

“是。”暗风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他心里嘀咕着,自家的主子跟从前真是不同,怎就被一个小女子给拿捏住了?

秦湘暖见事情办成,功成身退的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她听到背后传来清朗的嗓音,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脖颈暴露在外的肌肤,她缩着脖子回头。暖烘烘的东西直接塞到她的怀里,秦湘暖低头,看到是江霖的汤婆子,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

“既然外面的事情有人操办,便不要总是出来了,隆冬时节,纵然是身体再好也会怕冷。”江霖看似无心的说了两句话,邤长的身影便消失在秦湘暖的视线里。

秦湘暖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用手揉了揉像是兔子般通红的鼻尖,转身跑到屋子里。

村里的房屋因山洪毁掉多半,所剩无几的土屋子唯有黑大哥的家里还能够住的过去,将军府和江霖的人便留在这儿。秦湘暖路过黑大哥母亲的院落停住脚步,心里想着去瞧瞧她的状态,吱呀一声推开木门。躺在窗户桑的老妪睁开眼睛,用手拄着卧榻坐起来,“三姑娘……”

“您叫我暖暖就好!”秦湘暖扶着她,用绵软的被褥抵在她的腰部,让她能够靠着舒服些。

老妪抱歉的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副身子已经不中用了。”秦湘暖扬起微笑,看着床边的药渣汤碗旁边竟然还放着几个发黑的果干。肯定是黑大哥拿回来的,他是孝顺的。

顺着秦湘暖的视线看过去,老妪咳嗽两声,虚弱的说着,“是我拖累了他。”

“这孩子哪里都好,只不过是我身体需要人照顾,他才会留在这儿,苦了他的前途。”老妪的眼睛有些泛红的嘀咕着,“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从京城来的贵人。若是他能够去京城,想来如今也能够挣个功名。”

秦湘暖把棉被替她掖了掖,宽慰的说着:“京城不一定会是好地方。”

“以黑大哥耿直、黑白分明又重义气的性格,必然要受到其他人排挤的,不如留在您的身边。人生在世,唯有快乐和平安是最重要的,其他乃是身外之物,得与失都不是最要紧的。不是吗?”

秦湘暖说罢,老妪意外的看着她,笑了笑说:“我半个身子已经埋进土里,却不如你看的透彻明白。是我白白活了如此多年……”她几次欲言又止的张着嘴,眼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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