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赵遵道:“这也不奇怪,马涛上了年纪,又有几个老婆,用点药也是人之常情。”

吴兰却说:“马涛在年轻时便与我师父师叔相识,非常要好。我师父在丹药医术上的造诣远胜我师叔,马涛做了益州之主后遇到疾病都用我师父医治,因此我师父掌握了马涛很多私密事。大约二十年前,羌人犯边规模空前,抢占了数座边城,马涛亲率大军星夜兼程两昼夜赶到战场取得大胜。但他不是武将出身,马上功夫差得远,连日在马背上疾驰,屁股着力的方法不对伤了根本,留下了病根,我师父悉心医治了一年有余终没有起色。”

“什么?你是说马涛他……他已经不是男人了?”

吴兰点点头:“有其物却无其用,这也是马涛再无所出的本源,试想一个不举的男人沐浴时用那些烈性春药做什么?”

赵遵吸了口冷气:“你能确定吗?”

吴兰道:“这种隐疾是男人最避讳的事,这世上恐怕除了马涛本人和几位夫人外,恐怕只有师父师叔和我知道。”

赵遵皱眉道:“符水道的妖人在城里肆虐,马铭的兵马在城外虎视眈眈,马涛他一个不能行人事的废人躲在后宅用春药洗澡,这厮搞什么鬼!”

赵遵和吴兰同时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赵遵突然开口道:“马奇的病情……”

吴兰道:“我正想和你提起此事,马奇是马涛与原配所生,嫡出又是独子,本应是州牧不二的继承人,可惜他是个傻子。儿时马奇的症状还不算严重,可后来越来越不妙,我师父在益州那些年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医治马奇身上,可无论用什么办法用什么药物,都无法让他恢复正常人的心智,后来马奇愈发暴力发病时无差别的攻击身边的人,甚至用石头活活砸死过一个侍女。师父只能用药物抑制他发病的次数,但收效不大,时间久了马奇的病没有起色,马涛开始抱怨师父,怀疑师父的本领,二人终于翻脸闹得不欢而散,师父这才离开益州出走长安。”

“那马奇有没有可能留下后代?”

吴兰道:“按理说傻子头脑不灵光,但体格却和常人无异,留下后代的话也有可能是健全人。但马奇的症状非常严重,傻不说,还常常陷入癫狂伤害他人,据我师父说在马涛曾经给马奇找过不少女子试图延续香火,可马奇狗屁不通还把一个女孩的脸给咬坏了,打那时候起马涛也就死心了,不再说类似的尝试。”

赵遵皱眉道:“马涛不能生育,马奇又是傻子,州牧传承是个大问题啊!马涛是怎么打算的?”

“这些年来马涛一直很注意休养生息,因为那方面不行,清心寡欲又有方士献丹送药,有传闻他不饮水只喝人奶,总之想尽一切办法延年益寿!所以年逾六旬保养的却像四十几岁的样子。同时他不惜血本为儿子治病,有马府的下人透露,马奇的病症得到了控制,再没出现暴力伤人的事情,整日安静的坐在房里。”

赵遵奇道:“你师父尽心医治他二三十年都无法使其病状减轻,他离开益州后马奇的病情该加重才是,谁人有这么大本事压制住了马奇的痴狂?”

吴兰道:“这正是劫症所在!让一个不可能治好的傻子变得安静,只有一个办法,给他服用麻药!”

“麻药?”

“几味带有麻性的草药可以炼制成麻痹手脚甚至全身的麻药,炼制的手法非常多,几乎每个方士都会,但药量控制有些讲究,用多用少全凭施药者的经验,稍不注意受药者就有生命危险!”

赵遵道:“你师父是用药的大行家,不会不懂麻药吧!别人可以用麻药抑制住马奇的狂性,他不行吗?”

吴兰道:“我师父当然会,但麻药这东西害人呐!用久了人会脑袋麻木四肢无力变成不会动的‘活死人’!马奇毕竟是马涛的亲生儿子,怎能让师父把麻药用在儿子身上。”

赵遵说:“那奇了,不让你师父用,让别人用?”

吴兰道:“能把麻药用的这么好这么准的,除了我师父就只有师叔一个人!他善于蛊惑人心,不知道给马涛灌了什么药,竟然不顾及自己儿子的性命!”

赵遵思考了好一会儿:“马涛修道炼丹延续寿命,又请你师父给马奇治病,不就是想最大可能的延续自己家族这一支对益州的统治吗?可在马奇身上乱用麻药,与他的初衷完全相悖,一个不注意让马奇死在他面前了,后继无人就只能眼睁睁把州牧的位子让给旁人了!所以,他允许黄裳真人这么干的目的,还是为了传承!”

吴兰挠了挠脑袋:“不问问我师叔,恐怕咱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答案!赵侯爷,我在山里多自在,你非把我拉到这乱世中和你一起烦恼!唉……”

“跟我去青云观走一趟吧!”赵遵半开玩笑的对吴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