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

“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

砰的一声响,将正沉寂在即将完成挟天子以令诸侯美梦的苗傅、刘正彦二人惊醒。

整面屋门掉了下来,看门的两个卫兵躺在地上呻吟着打滚。门口站着一人,紫黑的面膛,身不满三尺,一身蓝色锦袍上绣着金线图样。矮小的模样却散发出令人战栗的气场,来人正是冷荼。

冷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人:“你们手下人可真不懂规矩。”

刘正彦见来者不善,略带客气的问道:“敢问阁下是?”

冷荼:“沧溟府,冷荼。”

刘正彦:“你是金国人!”

苗傅:“来人!”

冷荼:“不要喊了,你手下的那些个酒囊饭袋早就躺地上动不了了,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我的人。”

冷荼拍了拍手,两名随从走了进来,搬椅子,看茶,一气呵成。冷荼盘腿坐在椅子上,看着警惕的站在屋内的苗刘二人。

冷荼:“不用见外,坐,坐。”

冷荼反客为主,见二人不为所动便出手打算恫吓。

冷荼:“你们这里,有些冷啊。”

但见他聚气于掌心,抬手打出一道白光,砰的一声,几步远的角落里的火盆燃起火光。冷荼走上前,直接用手指倒了倒火盆里的木炭,火苗窜了起来。

冷荼表情十分平淡,回头看向苗刘二人,问道:“二位将军还有什么要问的?”

二人纵横沙场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如火纯青。他们见冷荼手段了的,知道对方来此别有用意,不然早就搬走了自己的吃饭家伙。

刘正彦思虑片刻:“沧溟府,可是靖康年间,暗中与那江东大族勾结灭了皇城司,打进皇宫的沧溟府?”

冷荼:“刘将军不亏是跟着李邦彦和杜充干起来的,眼光独到啊。”

刘正彦:“过奖,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冷荼:“来帮二位,过着骑虎难下之局。”

苗傅:“骑虎难下,我二人坐拥应天,又有皇子赵旉在手,谁敢动我们兄弟。”

冷荼:“苗将军不要把事情想的简单了,赵构在哪,靠着假传几道诏书就能万事大吉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冷荼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道二人之前发出的圣旨,随手一抛,平稳的落在苗傅面前的桌子上。醒目的玉玺印告诉二人,这绝对不是伪造的。

冷荼:“你们以为自己做的就这么天衣无缝,武德司的邓恩可不是傻子,江南的士族们更不是傻子,不要以为抓了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拿着一块有名无实的破石头就天下大吉了。”

刘正彦一言不发,苗傅愣愣的说道:“我现在手上有二十万人马,江南士族算什么。”

冷荼笑道:“二位自认为,比那南道总管张叔夜,京畿河北制置使种师道如何?”

冷荼伸手比划道:“两张纸,四颗头,百万大军灰飞烟灭,二十万人,算什么?”

冷荼说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两人。

冷荼:“哦对了,那邓恩此刻,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无锡离应天……”冷荼故意拉长腔调。

刘正彦:“那依阁下的意思?”

冷荼:“现而今,大齐国在淮右陈兵二十万,我金国狼主亲自率军十万不日便将南下,那刘光世、韩世忠、张俊三路人马不过十万人,二位何不趁此良机里应外合,夹击三人,等灭了他们,剩下张浚一个有名无实的总兵管,手下不过岳飞八万人马,到那时二位坐拥江南膏腴之地,岂不稳妥?”

苗傅:“你这红口白牙就像让我手下二十万人马叛国投敌,似乎没有这样的好事吧,我们不能对不起祖宗啊。”

冷荼笑道:“那以二位的本事,是守得住这应天府,还是能躲得过邓恩的暗杀,况且,城中釜灶炊烟屈指可数,二位将军手下不会超过六千人。”

二人无言以对。

“二位鞍前马后跟了杜充和张浚多少年了,看看那韩世忠,从个不入流的小卒到今天手握几万重兵的大将,还有那吴家兄弟,反倒是二位……如此叛逆之事,不做的牢靠恐怕。”

冷荼点到为止,不在多言。

苗傅将手一挥:“送客!”

……

花云拜见了赵构,将自己的经历简单做了陈述。

花云:“陛下,总之现在汴京城防空虚,若此时出战,事则必成。”

赵构:“哦。”

见众人无精打采,花云:“陛下,武大人,你们为何如此呀,又为何如此狼狈?”

“你居何官职,胡乱打听什么?”

花云:“小人原是嘉兴府武知寨。”

“小小的一个知寨,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

几个文官突然换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眼前不入流的花云,每和他们说一句话就是对他们的玷污。

武倾影道:“哦,既然如此,各位大人何不到嘉兴府中去,以圣人所训,教化那帮叛逆的粗人。”

几个人全都泄了气似的不敢言语。

武倾影道:“临安出了叛乱,苗傅和刘正彦带兵攻击了行宫,现在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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