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且这也是公主的私家事,自不会同外人嘴碎,老身也希望恭人能谨言。”

&ep;&ep;她给了保证,孟大娘子立即松了口气。

&ep;&ep;“这个自然。”

&ep;&ep;说话的当口,楚云清便进了屋来:“娘,我听闻……”

&ep;&ep;他刚说了四个字,抬头瞧见陌生的夫人坐在主位上,忙止住了话头。

&ep;&ep;到底是官宦世家的儿郎,楚云清一点也不给爹娘丢脸,他立即上前拱手,给李思静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

&ep;&ep;“见过婶娘,”他低着头道,“小侄家中行三,婶娘可叫小侄三郎。”

&ep;&ep;楚云清这一番做派,倒是令李思静刮目相看。

&ep;&ep;她先让楚云清坐了说话,便对孟大娘子道:“恭人家中的郎君,当真是优秀,令人羡慕。”

&ep;&ep;孟大娘子也很满意儿子的德行,她道:“令人只管问他便是。”

&ep;&ep;李思静扭过头来,见楚云清一脸青涩,还是个万事不通的年轻儿郎,就知他还未开窍。

&ep;&ep;李思静语气越发温和:“三郎,婶娘想问你,可知你书包中所落玉佩,是从何而来?”

&ep;&ep;楚云清未曾想到这个陌生的夫人居然关心的是那枚玉佩,他刚想着实交代,就想起了今日郑欣年的嘱托。

&ep;&ep;楚云清毕竟不是幼童,他经年在书院求学,很是懂得如何待人接物,眼前这个婶娘一看便不能糊弄,便只得想另一套说辞。

&ep;&ep;楚云清微微低下头,再抬头时,脸上便落了几分为难。

&ep;&ep;他似乎很不好意思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这才低声道:“回禀婶娘,小侄其实也不知玉佩如何而来,书院中同窗众多,便是其中之一落了也未可知。”

&ep;&ep;孟大娘子最是知道自己儿子,一眼就看出他撒了谎,却也因了解儿子为人并未出言。

&ep;&ep;主位上落座的中年夫人也未立即开口。

&ep;&ep;她垂着眼眸,面容沉静,似乎只是把这句话当成稀松平常的回答,没有特别在乎。

&ep;&ep;楚云清不敢抬头,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若是婶娘很焦急,不如明日小侄去书院中问问,总能知道是谁遗落。”

&ep;&ep;“嗯。”李思静吃了口茶,缓缓应了一声。

&ep;&ep;楚云清以为她就此放过,肩膀一下松了,谁知李思静接下来便问:“这玉佩虽并非御供,却也精致名贵,拿出去售卖,怎么也要三四十贯,如此贵重之物,怕不是不慎遗落这么简单吧?”

&ep;&ep;李思静在宫中什么都见过听过,对付这般年少小郎君,简直不用多费唇舌。

&ep;&ep;她一句话,就把楚云清说出了汗。

&ep;&ep;他仓皇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母亲,似乎不敢说。

&ep;&ep;孟大娘子很是配合儿子,这时候便怒道:“孽障,你还敢弄虚作假,还不如实招来。”

&ep;&ep;楚云清哪里还能坐得住,他立即跪倒在地,低头嗫嚅道:“我……儿子在书院同人关扑,侥幸赢了,最后林林总总收了一些赢钱,这玉佩就是其中之一。”1

&ep;&ep;“娘,娘我错了,求您不要告诉父亲。”

&ep;&ep;楚云清一边说,一边满脸是汗地哀求。

&ep;&ep;平常百姓只得在各种节日、休沐、游览日可关扑,私下其实是不允许百姓关扑的,但百姓热衷,私下多有开盘,玩的种类五花八样,什么都有。

&ep;&ep;自然,他们要躲着街道司和城防司,每每开盘都小心谨慎,害怕被抓。

&ep;&ep;楚云清作为书院学子,又出身官宦世家,他竟然跟同窗在书院关扑,自然更是胡闹。

&ep;&ep;果然,他这么一说,孟大娘子勃然大怒。

&ep;&ep;“孽障,你……你要气死我,”孟大娘子起身就要打,“你等着,一会儿你爹落衙,我定要让他好生教训你。”

&ep;&ep;边上的媳妇子手忙脚乱拦了,有劝的,有收拾茶杯茶盏的,雅厅里乱成一团。

&ep;&ep;楚云清跪在地上,吓得六神无主。

&ep;&ep;如此情景,李思静便知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ep;&ep;她微叹口气,起身道:“三郎还小,这个时候最是贪玩,不过闹上一次,恭人不值当如此生气。”

&ep;&ep;她说着又劝:“这玉佩不过小事,既然是关扑赢来,自不好反复询问,如此便罢了。”

&ep;&ep;孟大娘子这一出演得很是卖力,这会儿正坐在椅子上粗喘着气,她一手顺着胸膛,一手抖着指儿子。

&ep;&ep;“他……他真是不懂事,”孟大娘子抬头看向李思静,“让令人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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