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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苏长衫却神色不动,“若有空,去户部看看帐,问问周启恒那五万担军粮从何而来?大莘的江山若想再昌盛百年,唯有让李锦夜活着,否则……”

否则什么,苏长衫没有再往下说,他翻身上马,转过身子冲某处深深看了一眼。

那人一身青衫,芝兰玉树,风度翩翩……

他狠狠心收回视线,拨转马头,大喝一声道:“开拔!”

旌旗西风,烟尘萧萧。

……

送行的队伍中,沈青瑶一身粗布衣裳,头戴帏帽,隐在百姓中。

她顺着苏长衫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那抹青影时,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与此同时,她眼中的红色恨意跃跃欲出。

原本在她的计划中,苏长衫应该像丧家之犬一样,因为男风一事,没脸在京中立足。

却不曾想,阴差阳错之下,他一个转身便成了镖骑大将军,代天子出征。

这仗若是打赢了,这人势必更加猖狂!

这仗若是打输了……

沈青瑶眼珠子往谢奕为身上又扫了一眼,输吧,输吧,死在战场上才好,我要你们阴阳相隔,永世不得再见!

……

数丈之外,陈清焰少有的阴沉着脸,愁眉不展。

杜齐刚压低声道:“我就说晋王绝对不会出征,怎么样,料得准吧!”

陈清焰冷笑一声:“如此一来,你可动身往南边去了,避避也好!”

“不是吧,这苏长衫瞧着挺中用的,威风凛凛!”杜齐刚忽然心慌起来。

陈清焰沉默良久,低声道:“我且问你,凉州城被围几日?”

“掐头去尾,三五日要有的!”

“城破了没有?”

“没有!”

“凉州城内有多少人?”

“数万人!”

“匈奴多少人?”

“……”被陈清焰这么一提醒,杜齐刚悚然一惊,顿时明白了,匈奴两万人便可阻拦整个镇西军,五万人竟然连个凉州城都没破,这并不是凉州城有多难破,而是……

“匈奴人在等着大莘的援军去!”陈清焰接话道:“他们应该有后招!”

杜齐刚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心冒出来,身上密密的一身冷汗,这汗还没有消下去,只听身旁的陈清焰又低叹一声道:“皇帝,老而糊涂了!”

“……”

杜齐刚吓得死死捂住他的嘴。

不要命了!

这话也是他一个庶民能讲的,被人听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陈清焰挥开他的手,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咬出:“杜兄,所谓江山社稷,九五至尊,那是要江山在呢!”

杜齐刚吓得连退几步,喃喃道:“不至于,还不至于……”

……

当大军最后化作一个小点移出众人的视线时,一封加了急的密信送到赫连战手中。

“卫国公子苏长衫率三万精锐,三日后抵达凉州。”

“苏长衫?”

赫连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万万没有想到,狗皇帝竟然派他来战我,真不知道他是小瞧了我赫连战,还是高看了他苏长衫!”

赫连战脑海里浮出一个模糊的人像,并不太真切,只隐约记得那人有一身好皮囊。

“来人,把人统统叫来议事!”

“是!”

赫连战将密信在手心捻得粉碎。

从皇城到凉州,如果骑马日夜不停,只需三日。但大莘无论如何都配不齐三万匹马来,用脚快行的话,则需五日。

“五日?”赫连战嘴角牵出一抹冷酷的笑,“苏长衫,我便等你五日。”

……

这头,李锦云送走大军,一言不发的回到宫里,先去和老皇帝复命,交待一番。

宝乾帝连日操劳,夜里都没来得及闭眼,大军一走,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浑身说不出的疲倦。

“这几日你便代朕上朝吧!上朝前,去看看你的母亲。”

“是!”

老皇帝摆摆手,李锦云朝李公公递了个脸色,李公公会意,跟着他出了外殿。

一站定,李锦云忙低声问道:“公公可知那五万担粮食是如何筹集来的?”

李公公叹了口气,“是周大人写了借条,从世家高门里借的。盼着世子爷得胜归来,否则这京中就得死人了!”

李锦云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唯有抄家,才能抄出钱粮来。

……

入得后宫,令贵妃正站在檐下,似乎在等他来。

李锦云上前行礼,令贵妃拉过他的手,拍了下,道:“皇上可是让你理政?”

“正是!”

“你来看本宫,是自己想来,还是你父皇的叮嘱?”

李锦云虽不知道母亲为何这样问,却如实道:“回母亲,是父皇叮嘱儿臣过来的。”

令贵妃露出一记了然的笑容,道:“明儿让你的人写几封折子,就说六宫无后,需立后。”

李锦云一瞬间愣住了,“母亲,西边闹得厉害,这个时候提立后,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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