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位于东海区。

这是海城的老市区,随着城市发展而逐渐败落,街路狭窄,小区老旧,大白天的行人稀少,透着股子暮气沉沉的味道。

李老头开着电动三轮拉着魏朝阳来一幢位于街区巷深处的老式五层楼前。

老旧双开玻璃门侧挂着金都商贸公司字样的牌子。

门内是个面积足有数百多平的大厅。

一道高高的柜台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柜台有十一个办事窗口,号牌还是老旧的木底圆牌,油漆都有些剥落。

每个窗口后面都坐着个老头,穿着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灰色长衫,戴着小圆眼镜,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大厅里办事的人不多,粗粗一数,连二十人都没有,除了正在窗口前办事的,都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魏朝阳跟着李老头一进门,就见站在门侧同样穿着长衫的迎宾小伙迎上来问他们要办什么业务,语气冰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副进门就先欠他三百吊的架势。

反倒是做为客人的李老头居然对着近宾小伙客气地不得了,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就先把腰塌了下来。

听李老头说要卖新捕到的运气,迎宾小伙便不耐烦地告诉他们去东侧门办理,大厅早就不办收购运气的业务了。

李老头陪着笑应了,赶紧带魏朝阳出来。

魏朝阳觉得这迎宾好莫名其妙,“他这态度也太差了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上门的客人,哪有他这样迎宾接客的?”

李老头却是一脸的习以为常,“委员会的机构都这样,这还算态度好的呢。在人家眼里,买运的才是客户,我们这样卖运的,都跟上门乞讨的花子一样,肯收我们的运都是天大的恩德了。唉,我们这些运数猎人,从来都在行业歧视链的最底层啊。当然了,要是没有必要的话,也犯不着来这里受气,我都一年多没来过来了。”

“难道委员会就不需要有人给他们猎运?凭什么看不起你们这些运数猎人?”

“人家委员会是做大买卖的,世界的运灵都在他们的监控范围内,哪个运灵要成熟了,便安排拍卖使用权,像福喜那样的大公司立马就会抢着上去送钱。在委员会眼里,所有猎运的人都是没什么用还总是容易搞出事的渣子,恨不得我们立地员毁灭。”

“委员会能监控世界所有的运灵?”

魏朝阳不由想到了那张光点遍布的地图。

这个神通广大的委员会该不会也有这样一张地图吧。

那么他们跟天上的那个变来变去的宫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一想到这里,魏朝阳又有些后悔自己手太欠,捅那个眼珠子干什么,结果光得了个社畜的身份,啥劳动保护都没能带下来。

李老头道:“对啊,要不是有这个本事,他们凭什么话事,凭什么让圈子里所有人都听他们的?任何一个运灵都逃不出他们的监控,只要接近成熟就会被委员会第一时间控制拍卖,没有例外。”

魏朝阳就觉得有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这念头来得太突然,闪过的太快,等反应过来,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也寻不回来了。

只是隐隐觉得,这个念头似乎极为重要,与自己关系重大。

他使劲想了又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冥思苦想的工夫,便与李老头转到侧门处。

就见侧门上果然挂着块灰呛呛的小牌子,上书“收购站”三个字。

门也只是个单开的小门,还是铁皮的,大约是很久没有清理了,锈迹斑斑,与这楼与这老旧的小区十分的契合。

推门进去,就见迎门依旧是个高高的柜台,只有两个窗口,窗口后都同样坐着穿长衫戴小圆眼镜的老头。

此时有人正一个窗口前办业务。

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做工粗糙的民工迷彩,光头锃亮,站柜台前,仰着头,伸着脖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道:“这可是十足完好的运气,您再给往上撩一点,再撩一点,我抓来实在是不容易,哪能才值一万五啊?你这么给价,坏规矩啊,再往上给我撩点,哪怕两万也行啊。”

坐在窗口后面的眼镜老头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从镜片底端俯视着光头男,“怎么着,要跟我讲委员会的规矩?好啊,那咱们就好好讲一讲,你这运气虽然圆满,但较正常运气稀薄得多,这种运只能来自于一种人身上,那就是垂死未死。老五,你是怎么猎到的这运心里没点逼数吗?

我肯收你这运气,就是给你最大的照顾了,别给脸不要脸啊,还敢说我坏规矩?在这里,我说的话那就是规矩!你要是不服的话,好啊,出去告我啊,看看是你经得起查,还是我经得起查?嘿,人没死你就把运给拿下来了,这是什么行为?得受什么处罚?你告诉告诉我?”

听眼镜老头这么一说,光头男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没有半点脾气,垂头丧气地说:“您老话可不能乱说,我这运气可是规规矩矩从死人头上猎来的……算了,算了,一个烂运,一万五就一万五吧,给我转账吧。”

李老头拉了看热闹的魏朝阳一把,来到空着的窗口前,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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