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很粗糙,

若不是那十分明显的剑柄,以及剑尖处三分之一的剑身,第一眼看到的人,绝对会认为这是一根比较尖锐的木棍。

不过常用剑的人也能看出来,削这把剑的人很用心,虽然是半成品,但却有模有样。

这时,

守在赵政寝卧之外的小路子,看到少年后微微躬了下身,手持木剑的姬空也轻微点头,以示回礼,

便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了。

之后,

姬空就来到一处相对宽阔的地方,手持木剑一动不动,可他手中的木剑,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正对准黑衣人前方三寸的位置!

直觉告诉黑衣人,只要他现在敢露出一丝杀意,或者想靠近公子政的寝卧,

那把粗糙的木剑,一定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定是巧合。”

思考半晌,

黑衣人将自身的气机收敛到极致,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警惕的望着姬空的同时,

迅速向着另一个方向靠去。

但,

当黑衣人刚刚站定,正准备松一口气时,瞳孔瞬间缩成了一条竖线——

姬空手中的木剑,不知何时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可木剑所指的位置,依旧是黑衣人所在的方向!

而这次,

木剑则是对准了他的心脏。

虽然姬空身上,没有任何力量波动,也没有任何气机牵引,

可黑衣人依旧能感觉到,但凡他有任何异动,那柄木剑绝对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他的心脏。

“他是谁?”

“为何之前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公子政身边还有这种高手?”

黑衣人的脑门儿上,猛地浸出一层冷汗,可他现在却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一不小心就交代在这里。

至于小路子,

则是好奇的看了眼姬空,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因为赵政对他很信任。

他也知道这名少年,是魏国超一流剑客的弟子,实力可能很强,

作为剑客的弟子,

半夜起来练剑,是很合理的吧?

而且他义父经常跟他说,不该自己打听的事情,不要乱打听,在这吃人不吐骨的深宫中,知道多了容易小命不保。

一夜无话,

当天边出现白鱼肚,天地陷入黎明前的至暗时,赵政的寝卧中,忽然传出轻微的响动。

随后,

姬空手中的木剑,微微向后荡去三寸,就在他化攻为守的刹那,躲在阴影处的黑衣人,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那片阴影中。

这时,

小路子凑到赵政寝卧门口,低声问道:“主子,您醒了?”

“进来吧!”

听到赵政的声音,小路子赶紧应了一声,随后入室帮赵政更衣,之后打开窗户给屋内透透气。

就在他给赵政梳头的时候,赵政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他什么时候起的?”

他,指的自然是姬空。

“昨夜主子睡后约两刻钟,姬空大人就起来了,一站就是一宿,奴才以为姬空大人在练剑,也就没敢打扰。”

赵政面露讶然道:“一晚上没动?”

“回主子,姬空大人没动,但是手中的木剑却动了,一开始木剑是指着西南角,两刻钟后才指向了西北角,之后便一直没动。”

闻言,

赵政看了眼那两个方向,随后又淡淡的问道:“昨晚你一宿没睡?”

“府内的下人都是从宫中调来的,未经筛选,奴才不放心,就没敢让他们守着主子。”

小路子专心致志的给赵政梳着头,漫不经心的说到。

这点赵政自然知道,

宫内上至大王、太后,下至妃嫔、公子,凡是有点身份的人,哪个身边没几双眼睛,

能来宫里当下人的,大都是贫民,但却没有一个是蠢货,因为蠢货在宫里是活不长的!

因为穷,

所以只要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敢做任何事!

特别是赵政要搬出来的事情传开,吕不韦肯定要去宫内挑选下人,天知道那些下人中,有多少被人收买了!

赵政听后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挺小心。”

“主子,奴才来的时候,义父已经跟奴才说了,说今后主子就是奴才的天。”

小路子说着便咧了咧嘴:“义父听得多、见得多,虽然不识字,可道理却讲的很明白,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奴才的狗命着想。”

“昨天大王急诏一下,义父的眼睛都红了,他拉着奴才告诉奴才,今后奴才的命就绑在主子身上了,主子生,奴才……”

说到这,

小路子猛然惊醒,扑通一声神色慌张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主子饶命,奴才不过贝戋命一条,岂敢和主子的命绑在一起。”

“是奴才口不择言、不知好歹,还请主子饶命!!!”

说着,

小路子就‘咣咣咣’磕起了头。

赵政见状却轻笑道:“本公子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奴才谢过主子不杀之恩。”

面色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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