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妇的嘴巴,远比她们的手勤快。她们又开始唠叨新的话题。

一个高大的妇女直了直腰,鄙夷地说道,“他们这些冲里古,不种辣椒怎么办呢?他们还靠着这辣椒去墟上换米呢1

她满身肥肉随着搓衣的动作不停晃荡着。

“他们也真是可怜,来来往往全靠这肩膀和一双脚。难怪没有女孩子愿嫁到他们村里去。”

张涛他们挑着担子埋头赶路。洗衣妇的闲谈,顺风飘到他们的耳里。

猴子止步回头,恼怒地盯着那些洗衣妇,显然想跟她们理论,争回下冲人的脸面,一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1张涛低低地喊了声,声音里充满着威严,也充满了压抑着的愤懑与羞愧。

张涛这一声喊以后,他们走得更快了,仿佛后面有谁在追赶似的。

四个人不再说话,也不再打闹。肩上担子,突然像压到了心里,沉甸甸的。

他们脸上的自信与欢乐,转瞬间,也被莫名的自卑和愁苦代替。

这不怨洗衣妇的饶舌,村里就是这样的贫穷落后现状,少田缺米,缺一切与进步挂钩的东西。

他们的确是挑着辣椒,到芭蕉墟上去卖,然后再买一担米来。

张涛咬着牙愤愤地想,总有一天,老子要把这些鄙夷与嘲讽,扔到他们的脸上,把贫穷踩到脚底下,带领村里的乡亲们过上世上最富裕的生活。

快到黄顺义禾坪前时,张涛放缓了脚步。

他抬眼看了看。禾坪上站着三个男人,黄顺义就在其中。他们开心地聊着什么。

他正犹豫着是现在去找顺义麻烦,还是卖完辣椒回来再说,禾坪上传来一句分外刺耳的话。

“看!那就是仁龙癫子的儿子!牛皮吹得这么响,还不知道他儿子考不考得上。”

这话出自黄顺义之口。

他可能觉得,昨天欺负仁龙未解恨,今天还想在仁龙儿子身上找点补偿。

黄顺义的话让张涛立马有了决定。

他在禾坪下放下担子,吩咐道,“你们看好辣椒,为我观战就行1

禾坪距路边约二米高。张涛紧走几步,纵身一跃,便轻松地落到禾坪上。

看到张涛来者不善的样子,黄顺义神色紧张地问道,“涛古,你要干什么?”

张涛眼里射出两抹寒光,将黄顺义牢牢锁定。

他一步一步,向黄顺义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想打人吗?”黄顺义越发紧张,结结巴巴说道。

“对!就打人1张涛干净利索地回道。

话未落,拳已出。张涛一个直拳,又快又狠地,砸上黄顺义的面门。

他哀嚎一声,向后倒去。

张涛心里火大着呢,哪肯如此轻易放过黄顺义。

他快速伸出手,扯住黄顺义胸襟,把他拉回来,膝盖住上一顶,一下,二下…

黄顺义杀猪般的嚎叫,由高亢变为低沉,直至消失。

他两眼一翻,晕倒了。

张涛嫌弃地松开手,黄顺义像死狗一样,重重地落到地上。

他依然还不解恨,在黄顺义身上啐了一口,又狠狠地踢了一脚。

这一切都在电石火花间发生。

禾坪上另两个男人,既来不及反应,又为张涛气势震住,直到黄顺义完全被打倒在地,他们才真正有所行动。

“快来人啊!下冲人来闹事了1

两个人一边高喊着壮胆,一边向张涛逼近,蠢蠢欲动,作进攻架势。

高塘湾的人即将出来,张涛如何应对呢?敬请关注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