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容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什么,从来没见过。”她手里虽然有南疆植物图,可那张图也是哥哥搜寻来的,于她权谋无用的东西,她也没上心研究过。

穆予城从她手里又拿过去,上下翻看了一会儿,比对了一下南疆植物图,“这是南疆的一种植物,南疆的叫法是秃噜,我们军中叫它万事通。”

夏芷容的好奇并不在于这东西,而是颜千越为什么要把它拿出来,“干什么用的?”

他却摇了摇头,“军医拿它治外伤,其他用途,我也不知道了。”

颜千越把那东西放在了桌上,“这东西有麻痹的功效,最近渚门走廊上多了好些,京城也进了一点。太医属的医官们用这东西研制出了新的麻沸散。”

这样作用夏芷容和穆予城倒是没有想到,“你把这东西拿出来,做什么?”

“知道这东西,再哪儿也有发现吗?”颜千越卖起了关子。

“快说1穆予城是没什么耐心的。

“河西、洮南及陇西府的部分地区均发现了,未经报备和未经通商手段流入的万事通。”颜千越把拳头重重搁在了桌上,“这种东西,且不论麻痹作用如何,竟有人大肆囤积并使其流通到世面上。要知道,这东西可是有依赖作用的。若是囤积的够多,这后果,可想而知啊1

不必明说,在座的三人都非浅显之人,这后果……

夏芷容皱起眉头,心头有了敏锐的察觉,“这些地方,似乎都是河西水患流民驻扎的地方啊1

虽然没有明显证据,但她觉得,应该和安邦教脱不了干系。

“河西府受水患灾情严重,相邻的府城为了救济灾民,压力也并不校眼下的情势,各府城对这东西的需求量的确是理应比平时大的,可这么多未经报备和未经正常商行流通的万事通,想必有能力囤积的,也只有安邦教了。”穆予城和她想在了一块。

“可是,安邦教囤积这东西干什么?”

夏芷容抛出的问题,三人都想不明白。

穆予城沉着脸色,“不管是什么原因,不能再放任安邦教霍乱了。芷容,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才能让皇上以为河西水患之乱,还未平。”

她拿起桌上的这株万事通,“这不就是现成的办法吗?”

囤积这种东西,到什么时候都是个危险信号。

贪麓谷位置在大金的中央腹地,以边境忧患为由,去调查情况,理由显得有些牵强。但是现在,有了这万事通,查起来就好办多了。

“予城,安排个刺史、御史之类的官员向皇上进言万事通之事,再请你从乌木府周遭抽调几百人的兵力,从即日起不间断、无规律的袭扰贪麓谷。我就不信,安邦教的人,就能这么沉得住气。”

夏芷容言道。

穆予城点头,“好。”

事情安排妥帖,夏芷容收拾了一番,两人和颜千越分开,朝着廷尉府而去。

夏松涛在廷尉府被关押已经月余的时间了,除了那一次的提审之外,他再没有出去过,也没有其他人能进来看望他。

夏芷容见到他的时候,发觉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都有些凹陷了。

“夏大人。”她依旧知礼,屈膝行礼。

“是你。”夏松涛的目光已然浑浊,看见夏芷容的时候,不免惊讶。

可惊讶转瞬便恢复了正常,“也对,你如今依仗的是小王爷,除了你,别人也不一定进的来。”

夏芷容含笑,“夏大人倒是看得开,两日后便要对你再次审讯了,不知夏大人是否准备好了?”

夏松涛坐在石头床上,有几分处变不惊的意思,“我若是就此栽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就不作数了。若是夏府倒了,夏芷容,你要不要那个嫡女的身份,还有什么重要的?”

俗话说的好,蛇打七寸。夏芷容这条蛇的七寸,从来都显而易见。

“想要翻你这个案子,我顶的是什么风险,你应当知道。夏大人倒是看得起我,就这么相信,我能翻的了?”她有些嘲讽。

实话来讲,青云山的一趟,她九死一生,若不是有穆予城和颜千越帮衬,凭她一人之力,还真无力回天。

“做不过鱼死网破,我这一生,活到现在也算值了。”夏松涛超脱道。

他这幅样子,让夏芷容心头一紧。

从前的夏松涛,视名利为最紧要,能拿捏住他的顾忌,便有余地同他讲条件。可是这一场牢狱之灾,让夏松涛开看了不少。

他若是超脱了,以后,可就不好对付了。

“算了,说这些废话也没什么用,夏大人,河西府府尹孙志洲,你可认识?”她抖开那张孙志洲的历任单,问道。

夏松涛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不认识,也从没见过。不过这个宋远道,老夫倒是熟识。”

夏芷容叠好那张纸,放回了袖口,“说说看。不管有用的没有用的,只要你觉得这个人身上奇怪的地方,都说与我听。”

宋远道已死,想要找他的线索,总是比找个活着的人的线索难一些的。

她如今也没有方向,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可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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