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劲刚猛,若是你再受寒凉,你身体里属于我的内力就会转化成寒气,到时候这些内力便不能助益于你,反而会对你有害。”穆予城诚恳道。

夏芷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病情加重,还能好的如此之快,为什么她明明大病一场,第二天就能把人踢到床下面去。

原来……

她自问,待穆予城并不够好,甚至恶语相向的劝他离开自己。可他依旧守着,护着,不惜动用自己内力,也要救她。

“我……知道了。”勉力开口,她才能抑制住自己涌上的泪花,“瑾瑜,备马车,备炭盆,等小王爷送波斯毯来,再出发。”

如今这半条命都是他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听话。

颜千越看着夏芷容妥协,心中再也没了那份苍凉,“芷容,你换身衣服歇着去吧,我有事情要同予城说。”

没了纨绔与嬉笑,他眼底的那片安静,藏的足够深。

他总以为,唠叨一些,多关心一些,她便能待自己不同。这世上能懂她的人不多,能知道她所思所想的人更少。他从未奢求过能称为夏芷容心里的那个良人,可他想,这世上能成为她的良人的不多。

于是,商人的本性,让他退了一步。

如果没有别人,那便只能是他。

她想要什么,他便给什么,也算良配了。

她的运气从来不好,却偏偏在这一件事情上,好了起来。

他们之间,已经差的已经不是那半个月了,是横亘在他心里,永远无法达到的宽度。

夏芷容拢了拢衣裳,起身走了。

“要同我说什么?”穆予城坦然开口。

“我与她初相识时,她才六岁。那么小的人儿,跪在雪地里,小脸冻的通红,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场面。她惹人怜爱的模样,对着轿子里的我说,‘贵人,救救我吧。’予城,你知道吗?我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想着,若是我救她回去,她是不是永远就属于我了。”

“可惜啊,我想错了。才三年过去,她便亭亭玉立在我眼前,俏生生的对我说,‘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定不叫你亏了。’那样明媚,我怎么拒绝的了。不过五十两银子,玩似的就扔到了她手里,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还了我一座留人醉。”

“这些年我看她在宦海浮沉,看她出入京城的大街小巷,看她如何一步步的培植自己的势力,看她渐渐和夏府明争暗斗。光是进她院子里,想要她性命的杀手,没有八十,也有五十了。她太聪慧,短短十年时间里,竟能如此制衡堂堂户部尚书。她那么好,可我,竟没留篆…”

颜千越说了很多,那些场景历历在目。

穆予城明白他对夏芷容的欣赏,却从没想过,他用情至深。

“阿越,若是几个月前你对我说这些,我必然疏远于她。可是如今,别说是你,就是更大的风浪阻挠,都休想我罢手。”

颜千越说的,太迟了。

在穆予城的心里,早就认定了夏芷容,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

“我知道。我只是想说,好好照顾她。”颜千越落寞离席,步履沉重。

这辈子与她有缘,但愿下辈子他能早点明白,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夏芷容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又打了个盹,瑾瑜才敲门叫她。

“小姐,马车备齐了。”

车上早被炭盆熏好,暖烘烘的,穆予城并不在上面。

“小王爷人呢?”

瑾瑜扶她上了车,才道:“小王爷说他先回府。夏府他去不方便,就不陪着您了。”

夏芷容点了点头,心中明白,当下多事之秋,平南王府一向不理政事,若是这个节骨眼上让人看见他进出夏府,怕是要遭非议口舌了。

“小姐,我瞧着小王爷和颜爷说了许久的话,颜爷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瑾瑜多了一句嘴,毕竟在她心里更偏向颜千越。

夏芷容其实并不明白颜千越的心意,只是在许多事情上不愿意欠他的人情,故而将很多事情都化成了交易。

“他们之间认识很久了,许是真有什么事吧。”

“那你的身体……”她们两人的感情,和旁人不同。瑾瑜是跟着她从府里出来的,眼见着寒疾日益减重,却无可奈何。

她握了握拳头,这会儿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想起这是穆予城的作为,心头便暖暖的,“应是不妨事了。张玄陵前辈还给了两个方子,明日起就照方子抓药,先吃上半个月试试吧。”

瑾瑜张了张口,有些话,并没说出来。

从前的夏芷容,是断然不会人前服软的。

出府的十年里,这是她第一次做马车。若说情分,颜千越同她的情分不浅,从前也不是没有劝过她注意身子,不要着凉。为她准备马车,为她操心劳力,可她都领过情。她对那位小王爷,分明是不同的。瑾瑜想提醒她,可转念一想,若是她真的喜欢,自己的这份儿提醒,又有什么用。

转过街口,到了夏府的大门口。

高耸的门楣矗立,匾额上盖着积雪。

小厮拉开正门,柳氏站在门里面,主动来迎。

穿过这三进的院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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