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几日不见,您的气色越来越好了。是不是武功又精进了呀?”

身着烟青色的小姑娘,两眼放光,盯着满头白发的老者,一口一个梅姨,叫得可顺口了。

在得到老者肯定的回答后,直接上手拖着老者就要往院外走去。

同时,还不忘扯开嗓子,冲着里屋大喊:“鸢儿姐姐,你可要快点喔!我和梅姨在花园等你。”

等?确定她那心急火燎的模样,不是找梅姨去切磋吗?

姒卿沄吼完之后,就风风火火的拉着老者离开了紫竹苑。

姒卿沄,姒六叔的长女,自小就是个武痴。

记事后,听闻自家二伯母是堰城第一人之后,三天两头的往主家跑,缠着二伯母教她习武。

奈何,花倾城深居简出,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反倒是花倾城身边的梅姨教了不少。

常年往花倾城院里跑的小丫头,与花倾城的女儿自然也就亲近。

只是小姑娘自小就不喜欢姒卿鸢的紫竹苑,甚少踏足。

哪怕是偶有入内,不稍片刻,准会寻个由头,把小苑里的小主人往外拐。

姒卿鸢莞尔,离开小苑时,偷眼瞄了瞄门口的那一簇紫竹。

那日,六婶离开时,告诉了姒卿鸢说她母亲曾有言,如果姒卿鸢离开姒府时,没有能力带走紫竹苑,就在院门口的那一簇竹林里,找一株只有三个竹节的断竹,往上面滴上三滴鲜血,即可。

姒卿鸢先是去了姒府的大花园,与姒卿沄汇合。然后才同姒卿沄一同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鸢儿姐姐,二伯母都不在了,这梅姨还是不能出府吗?”

姒卿鸢回眸望了一眼,立在姒府大门后的苍发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懂这其中的原由。”

“哼!真是无趣。”姒卿沄撅着小嘴率先上了马车。

她多希望梅姨也能出去看看姒府以外的风景呀!

可热闹了。

“哟!小沄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进了马车,内里很宽敞,不仅柳姨娘在,就连老夫人也一同乘坐这俩马车里。

对于柳姨娘的打趣,姒卿沄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反倒是柳姨娘来了兴致,故意逗她。

“你别对我甩脸色呀!跟我甩脸色也没用哦!这梅姨非奴非婢的,她若真想离开姒家,谁能懒得住呀?”

当初她初进府时,发现有梅姨这一号特殊的人物之时,还曾吃过醋呢。

非奴非婢,却住在姒家的后院,除了姒家主出远门的日子,在姒家就属梅姨见姒家主的次数最多。

“柳姨娘哪的话,孩子还小,性子大了些。”六婶接过话头,把自家女儿拉到跟前。

语气责备道:“瞧你这满头大汗,是不是又找人打架去了。你鸢儿姐姐身子才刚见好,怎么也不知道扶着点儿,竟自己先跑上来了。”

“娘。”小姑娘不依,赖在六婶的怀里撒泼。

不高兴的瞪了一眼,正被侍女扶进车厢的姒卿鸢一眼,她还没气消呢。

“都到齐了吧。那就启程吧。”老夫人也瞪了一眼柳姨娘,假咳着命人启程。

花倾城在姒府是个特例,入了姒家十八载,不曾给长者请安,不曾参与姒家任何祭祀,却牢牢坐稳姒家主母的位置。

连带她带来的人,也成了姒家的特例。

好在,带来的人不多,只有一个梅姨。

至于花倾城为何要把梅姨终身禁足于姒家,如今花倾城已死,世上就只有梅姨、姒家主和老夫人才知晓其中原由了。

对此,三人都缄口不谈。

经此一出,车厢里的气氛格外的低沉。

老夫人沉着脸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敢高谈阔论,只有相邻的人,偶有低语。

讨论着车外的热闹。

今日是城北,着实热闹。

灯笼、花灯、竹龙应接不暇。

街上的男女老少,穿着不同色彩的衣物,手里拿着大小不一,形似桃儿的灯笼。

天色未暗,但众人手里的灯笼却是已经点燃了的。

“表姐,我们待会儿也可以去望仙湖放灯吗?”

坐在姒卿雅右侧的妙龄一个少女,看着那些拿着灯笼往北面涌去人们,便好奇的询问了姒卿雅身边的侍女,在得知那些人是去望仙湖许愿的后,对放花灯很感兴趣。

女孩是柳府嫡出的小小姐,排行第九。

与姒卿雅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比姒卿雅小了几个时辰,却一口一个表姐的,叫得比谁都亲。

“当然可以了,珺儿可曾见过望仙湖?”

“回姑祖母的话,珺儿自小生在天山城,若非此次得姑母传唤,祖父他怎会放珺儿出天山城城门。”

“哈……哈哈……哈!你祖父可紧着你咯1

柳天珺软软糯糯的乡音,令老夫人开怀大笑。

再有柳姨娘母女从旁附和,奉承着,总算是打破了车厢快要凝固的气氛。

车厢里重新响起老太太爽朗的笑声。

六婶也压低了声音,跟姒卿鸢和姒卿沄姐妹俩,讲起了这个出现在姒家嫡脉女眷香车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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