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岛是什么地方?

那是个鱼龙混杂的地界,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仙魔两界和世俗界被通缉,被追杀的恶人。

哪里适合世家小姐独居?

还妄想婚配自由?

当姒家无人了吗?

长者还在,婚姻大事,哪由得了他们这些后辈儿戏?

堂上一阵兵荒马乱,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姒卿鸢的“咳疾”,门口便传来了一个清丽的女声。

“哟!柳姨娘还真是孝顺呢!这么早就过来伺候母亲了。卿雅这孩子,也在呀!小小年纪就知道定省,以后可要多跟在你姨娘身边学习学习如何管家。不要像我们家沄儿一样,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枪的,啥也不肯学。”

声落,人也行至跟前。

规规矩矩的跟老夫人问安。

老夫人并未责备来人的无礼,反而是让人给她备座。

“见过六婶。”姒卿鸢扶着梅姨的手,起身见礼。

“坐坐坐,你身子骨还弱着呢,怎的就下地了呀?瞧这清瘦的哟!若是二嫂见着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1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脸色都变了变,可这妇人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是不是没银子了?若是缺银两,跟婶娘说,婶娘给你。叫人多买些补品,好好补补气血才是。你这身子骨可弱着呢!得好好养着才是。”

妇人越说越投入,最后还移步到姒卿鸢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夸张的道:“哎哟!我可怜的鸢儿哟!心疼死婶娘咯1

姒卿鸢整个人尴尬得僵住,一时不知是推开她好呢,还是就此装柔弱,顺道哭诉。

尴尬的不止姒卿鸢一个,老夫人和柳姨娘的脸色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最尴尬的是与姒卿鸢一同问好,却被无视的姒卿雅。

如今又见六婶这般做作,她索性自行站直身子,呛声道:“六婶什么意思?是在指责母亲苛待嫡姐吗?”

若说这个家里,她谁都可以怕,却唯独不怕这个整天叽叽喳喳,找她母亲茬的六婶。

六婶一家不住主家,而是自己在城西的海边圈了一块地,盖起了一座别院。

每月初一、十五才回主家给老夫人请一次安,吃一次饭。

但,每一次在老夫人院子里遇见柳姨娘,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从前她母亲无权无势,凡事都要倚仗老夫人,所以他们母女,能避则避。

实在要正面对上,也都是姒卿雅仗着年纪小,和深得老夫人喜爱,耍耍小性子,无关要紧的从侧面怼回去。

如今,她母亲已然是主家的掌家娘子了,而六婶依旧只是前来主家做客的客人,凭什么还要让她骑到头上来?

“哟!小雅儿,你这可是冤枉婶娘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母亲苛待鸢儿了?再说了你母亲可是鸢儿的亲娘,宠她都来不及呢,又怎舍得糟蹋她……”

话说到这份上了,任谁都能听得出老六媳妇,是在帮姒卿鸢出气呢。

姒卿雅气极,还想争执一番,却被柳姨娘制止了。

柳姨娘如今虽有掌家大权,却始终还是姨娘身份,而担得起家中儿女一声母亲的,只有正妻。

所以,刚才柳姨娘进来时,姒卿鸢安坐一旁,未出声问安,无人能纠其错处,但是姒卿雅刚才口快,却是犯了大忌。

只是六婶似乎并不想与她们母女闹僵,才一笔揭过罢了。

老夫人望了一眼偷偷抹眼泪的大孙女,又悄悄巡视了一眼堂上堂下,无声的叹息。

“今儿个,怎么一个人过来了?沄儿和熙儿呢?”

姒家如今嫡脉凋落,想当初老家主在世时,儿子就有八位之多,姒家的千金更是多达十五人。

可,二十二年前的那场海难,直接殒没了姒家三十几口人,老家主也未能逃生。

只有留在家中的长子和外出游历的二子、六子幸免于难。

姒家长子临危受命,担起了家主的重担,可不到半年,却死在了世家大比中。

若不是后来,二子娶回来了一个武宗,这堰城第一世家的名头,怎么也落不到姒家的身上。

可惜,如今花倾城也陨了。

好在,列祖列宗显灵。

姒家出了个资质极好的姒屿泽,土、火双灵根,还当场被路过的仙门长老收入门下。

否则,姒家坐不坐得稳这第一世家,便难说了。

见柳姨娘母女被六婶噎得哑口无言,姒卿鸢乐见其成,安静的在一旁用着茶点,听着六婶和老夫人聊着家常。

说的都是些无关要紧的八卦,说着堰城哪家的公子看中了哪家的千金,哪家的千金昨日丢了个香包手帕什么的……

说得最多的还是自家六爷,那不着调的韵事。

最后,六婶还哭诉六爷的不靠谱,就像今日,一大早就领着一双儿女,去城西看花魁比赛去了。

要说这六爷也真是够不靠谱的,这姒家主离开前,千叮万嘱的嘱咐,让他看好姒家老小,更是托他重点照看一下姒卿鸢。

可他倒好,天天不是遛鸟,就是斗蛐蛐。

如今还领着一双儿女外出游玩,姒卿沄也就罢了,好歹是个武士境的武者,年龄也有十四岁了。

可姒屿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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