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道多崇山峻岭,至今无人能全部探索完全。许多地方危险到最大胆的山水客都不敢以身试险,同时危险伴随着珍贵的财富,许多天材地宝,延年佳植就静静地生长在人迹罕至的角落中,等待发掘。

不过这样一个幽静,危险的地方,一位少女却如游荡的鬼魂行走其间。

若令人看到这三步一毒蛇,五步一妖兽的天水群山中,却好像漫步花园安然无恙的少女,必然会惊奇这人运气只好,竟然没有妖兽来找她的茬。

姜年当然是幸运的,她在著名的高危地天水群山中徒步行走了三天。期间再没遇到妖兽,甚至那些毒物都躲了起来似的。

似乎上天也被她的顽强打动,给她开了一条生路。但姜年此时近乎无法思考,全凭本能和变态般的体质在前进,如同行尸走肉,她太累了,而这个地方没有能给她安然入睡的地方。

终于,姜年倒下了。这一倒下,姜年再无力气站起来。

在这时刻,她的思绪莫名清晰而活络了起来。她冷静地想,自己要死了。

眼下只有苍天化人,神祖降临才能救得了她,但奇迹是有限度的,它只会眷顾众生中的万分之一。

剩下来的人都在等待奇迹的过程中绝望的死了。

那双饱经疲惫的双眼慢慢地合上了,耳畔响起了船杆划过水面,落下点滴溅落的声音;她好像闻到了水汽与芦花沉淀在青竹中的香气,远远地,还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松香?

松木冷冽中带着清苦的香气,如同蔚涛般在眼前起伏的松林,带着千古的沉默注视着你。

姜年觉得自己落入了松林的怀抱中,只是那怀抱里带着衣料的干净清爽,透出肉体的温暖可靠。

她近乎低语,从干涸的喉咙里挤出字眼:“救....我....”

回应她的是一道略带焦急的声音:“这里怎么有个小姑娘....妈耶,快死了。”

姜年略微清醒时听见了这句话,当场就想回一句:你才死了,我还活着呢!

那双眼睛顶着千钧的沉重缓缓睁开了,姜年要看一眼这个咒自己死的家伙,真要死了也得记住这个嘴里没什么好话的人!

“啊,能睁开眼睛就好,说明还有一口气在。”强烈的日光背景模糊了那人的相貌,姜年调动着全身的力量,努力聚焦着涣散的眼瞳中心,她想要看清这个救了自己的人。

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孔,哪怕焦急时候的模样都叫人觉得和善,墨发扎成一个小丸被那宽大的斗笠盖住,些许碎发散出。最吸引人的是那双极好看的眼睛,深沉的黑中有好像闪着细碎的星点,一眼就能沉入那片星海中。

男人浅笑:“别怕,我会救你的。”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姜年的眉心,触感冰凉,一点新绿的波纹转瞬即逝。

“我会给你施加一个宁神术,然后你会觉得有点困。不要抗拒那种昏睡感,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之后就.....”

姜年的精神与肉体都保持了数日的高度紧绷,早已不堪重负,此时这个宁神术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姜年两眼一闭,极快地入睡了。

若不是男子见状急忙探查了鼻息脉搏,又听见那少女浅浅如小猫般的打呼声,他都以为自己把人治死了。

“.....”那带斗笠,一身隐居士打扮的男子哑然失笑。

“还以为远离王都就能清净一些,结果昨天和天水陈氏对上,今天想安分点,找了个深山老林隐居一段时间,竟然也能捡到一个女孩。”

“看来我就是劳碌的命。”男人轻轻抱起少女,那轻盈如一片羽毛的重量让他有一种少女是易碎品的感觉。

男人倒是有些好奇:“女孩子...都这么轻吗?”

怀中那张满是泥污血痕的脸上带着沉静的睡意,如蝶翼般的睫毛在睡梦中轻轻颤抖着,看来对方是无法回答他的好奇心了。

......

姜年做了一个很深很长的梦。

她看见了一片广阔无垠的星河,星辉明灭在亘古不变的永恒黑暗中,如幕布上点点绚烂的碎钻。

那是她前世常能见到的壮丽美景,想看的时候一抬头就能望见。因为她所居住的宫殿是离星空最近的地方,也是最能第一时间观察世界壁垒的地方。

建造这座宫殿所用的物力人力财力堪称恐怖,但还是建立起来了,只不过姜年一分钱也没自己掏。她甚至还记得这座星辰宫建成时,那些人或讨好,或满脸堆笑的表情。

那些表情各异,却带着同一张面具的人们对她说:“神女殿下,您还满意吗?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

她有些百般无聊的看着那片上辈子盯了好几年的星空,愣愣地想:“我怎么会在这?”

一些本来已经模糊沉淀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姜年在那渐渐擦拭记忆的过程中,大致回忆起了自己前世的一些事情。

“重生之后一直在颠沛流离,这些前世的记忆我也不常回忆了,这回一休息,总算是有时间梳理这些宝贵的记忆了。”

这个世界是以灵力为基础的物质世界,远古时期的人们生活在妖兽横行,危机四伏的大地上,为了应对这些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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