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迟迟没有出来,顾母在门外越想越不对劲。

就在她眼神一狠打算闯进去的时候,门吱呀开了。

“妈,久等了。我收拾好了,进来吧。”温枳靠着门边,姿态勾人地撩了下头发,故意露出她在脖子掐出的几片小红点。

顾母恨得咬牙切齿,跟在她后面的何妍的手指也紧紧地攥了起来。

两人径自地越过温枳踏进酒店房间。

宽敞明亮的总统套房,顾行邺抿着薄唇,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就连动画片也被替换成了新闻联播,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行邺。”顾母急急地喊道:“我们在外面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这个女人今天必须要滚出顾家。”

温枳眼里漾过丝兴味儿。

见到自家儿子的第一眼不是关心他的身体,而是要将她赶出去。

看来真的很恨她。

顾行邺同样看着顾母,桃花眼沉沉的,令人捉摸不透。

病房静到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李聿忐忑到了极点。

状若不在意的温枳,搭在臂弯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点。

“我不同意。”顾行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了口,低沉的声线平稳、疏冷,像无形之中在人的肩膀压下一座山。

李聿的眼睛迸发出光亮。

就是这样。

顾母却雷霆震怒道:“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忘了那天怎么答应我的吗!你说会跟这个女人离婚,和妍妍结婚的!信不信,我再死给你看1

顾母吼着要冲向阳台,李聿眼疾手快地将她拦祝

何妍也焦急地上前阻拦:“伯母,您别冲动,没关系的,您不要生气,不管行邺哥哥离不离婚,我都会陪着您的。”

她说的恳切无比,连眼睛都红红地泛起了泪花。

顾母的跳楼行为停住,抱着何妍哀戚地哭道:“当初行邺娶得是你该多好,偏偏是这个水性杨花的丧门星1

温枳有被她们浮夸的演技伤到眼睛。

顾行邺看着眼前的顾母,也感到极其的陌生。

他看着何妍的目光更加不善,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母亲灌输了什么让她处处维护你,非你不可,甚至连我这个亲生儿子的感受都可以致于不顾,但你要是认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妥协,痴心妄想1

“行邺哥哥!我没有1何妍的脸颊陡然失去血色,摇摇欲坠,我见犹怜。

顾母差点心脏病发,毫无形象地哭诉道:“行邺!你怎么说话呢!当年我苦苦把你拉扯大,要不是妍妍陪着我,我根本撑不下来1

顾行邺抿了下唇角。

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记忆里温柔坚强的母亲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温枳见状,出声道:“妈,您今天的精神状况不太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聿附和道:“我这就联系司机将您送回去。”

“你……你们……”顾母抖索着手,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两眼一昏就倒了下去。

“伯母1何妍惊呼道,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

要是顾母有个好歹,她就彻底没机会嫁给顾行邺了。

她吓得连忙喊人,顾母被送酒店的服务员搀扶出去。

顾行邺也有些着急地要跟上去。

“没事的。”温枳安抚他,她刚刚可是看得清楚,“昏迷”的顾母悄悄睁了下眼睛。

顾行邺才平静下来,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老板1李聿不再克制,激动地冲到顾行邺的面前:“你都想起来了?”

顾行邺的目光越过他,眼巴巴地望向懒懒地坐在一旁的温枳:“枳枳,我都按你的话说完了。”

天才的特点就是记忆力超群,能够完美的复述,他的所见所闻。

“不错,阿邺真棒。”温枳不吝赞美的夸了顾行邺一句。

三年来在顾家受到的气,可算是解了点。

顾行邺的眼睛瞬间亮晶晶的像幼儿园得到小红花表彰的小孩。

李聿的心情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和顾昌鸿出去时一样捂住心脏,缓了会儿,他对温枳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老板娘,我彻底服了。”

“别恭维我。”温枳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都是为了她的别墅游艇,和后半生的安稳生活。

“我还有约会,就不奉陪了。”她施施然地背起小挎包,朝李聿抛了个媚眼:“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李特助了哦。”

尾音拖得娇嗲。

李聿浑身的血液都倒逆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突然他的后背一凉,顾行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看着扭着纤细腰肢,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温枳,微抿的薄唇硬邦邦地蹦出两个字:“约会。”

李聿的冷汗霎时就流了下来,干巴巴地解释:“老板,其实这个约会啊,不一定就非得是一男一女,也可以是两个女的,两个男的,或者一群女的,一群男的。”

顾行邺重复道:“一男一女,两个男的,一群男的。”

李聿:“1

这不是他要表达的重点!

雪白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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