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死始终放心不下那些学生,没有了他的坚持,不少人还是会觉得读书无用,把学生领回去当劳力,远离书桌课堂。

他如何能甘心啊,要知道学生中有许多可造之材。

凭着执念,夫子躲在老槐树里经过了岁月变迁,山河更迭。

再后来,他遇到了林淮的舅老爷,丁老师。

那天,丁老师刚从医院回来,手中沉甸甸的化验单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月,他因为癌症只能再活一个月。

脑海里浮现学生们天真烂漫的样子,丁老师用力拍打着老槐树,悲切落泪。

读书对于偏远地区的孩子或许是改变命运最好的方式,并非所有的家长都开明讲理,学校中有好几个学生都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进学堂的。

有朝一日自己若是不在,那些想读书却没法读书的孩子,又能指望谁呢。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他们真的应该走出去看看。

因为丁老师在老槐树中沉睡的夫子仿佛听到了冥冥之中的呼唤醒来,他偷偷观察许久,最终做出了决定。

……

从回忆中抽离,舅老爷笑的苦涩。

“我一次跟丁老师交流的确是在梦中,告诉了他我的故事。迷信的人不会把这件事当回事的,甚至还可能会请人做法收了我。但他却是在第二天就来到老槐树下,推心置腹,与我达成了合作。”

为了能尽快适应这幅躯体,夫子和丁老师去了山里,用了一周的时间才有所成效。

听完这些,林淮险些没有站祝

如果夫子所言非虚,他最敬爱的舅老爷岂不是早已……

泪夺眶而出,他手脚发凉。

其实舅老爷生病是有迹可循的,在夫子所言的那个时间,林淮曾亲眼见过老人家脸上有血。

当时舅老爷说的是天干气躁流鼻血,而他并未放在心上。

……

傍晚来临,异能小队的人暂且离开,但他们不会轻易放手的,另做打算。

晚饭是傅胤川带着宋谨言准备的,姜黎瞥到男人高大的身影进出厨房走过去。

宋谨言很有眼力见,当即端着盆子去院子的井边洗菜。

厨房就剩下两人,姜黎挪动着脚步靠近傅胤川,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不想让我再拿老树根。”她语气笃定。

傅胤川的袖子垂下来,他手上沾着水,扭头打算找东西擦干净。

姜黎说了句“我来”,她帮他挽袖子到小臂的位置。

微凉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男人的手臂,她挑眉,叹口气,“傅家的阵法只要还运转一日,对你身体的影响就还在一日。”

释然染上傅胤川的眉眼,他清楚,姜黎断不会像虚无他们那样抢夺。

所以他问,“黎黎,你或许能找到什么东西代替老树根,但没了老树根,丁老先生还会如从前吗?”

抬眸,姜黎对上傅胤川幽深的眸子。

长长的睫毛微颤,藏起桃花眼中的情绪。

“罢了,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实话告诉你吧……”

她的手放在唇边,踮起脚跟男人悄悄说。

有身高差,傅胤川在姜黎有所动作时就配合地弯下腰身低头。

林淮躲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吃饭,还是舅老爷拿了宋谨言准备的饭菜去屋子里。

就让他以舅老爷的身份跟孩子好好谈谈。

姜黎咬着筷子探头往那边看,她刚收回目光,屋子里就传来林淮嚎啕大哭的声音。

声声“舅老爷”,悲切动容。

傅胤川之前听好友林疏说起过,林淮小时候一放假就喜欢跟舅老爷待在一块,感情笃厚。

没想到知道真相后,林淮还能接受老人家。

宋谨言往前倾了倾身子,他也是疼兄弟的,皱眉询问姜黎。

“接下来怎么办?”

之前因为噩梦缠身时,宋谨言也认识了几个道长,如果真的要跟虚无他们正面刚,他们有必要找外援。

多个人多份力量嘛。

姜黎吃好了饭,她接过傅胤川给自己倒的水,双手捧着抿了几口。

润润嗓子,她才开口。

“没用的,我们今天见到的恐怕是虚无那边的部分人。不用太担心,真闹起来,鱼不会死,网必破。”

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经过一天的折腾,姜黎早早回房间休息。

不过她离开之前给舅老爷的房间放了小纸人,如果虚无他们想在月黑风高夜动手,也能有所防备。

傅胤川在宋谨言收拾碗筷时,嗓音醇正低沉,暗含几分不容置疑。

“我已经通知过高亮,你和林淮尽快离开这边。”

手一滑,宋谨言没拿住碗直接碎在地上。

他绝对不会答应,“不行,九爷,我们是不会离开的,若是你……”

“有黎黎在,我不会有事。”

傅胤川冷静打断宋谨言的话,“而你们留下来,或许会成为虚无他们要挟黎黎和丁老先生的把柄。”

在男人要迈过门槛时,宋谨言重重地把碗筷放下,使劲低垂着脑袋。

“九爷,你信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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