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时月脚步只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外走。

“父亲还未从宫里回来吗?”

银铃禀:“回小公爷,还未回来,听说南域的使相正在宫里跟陛下掰扯,事情似乎是有些麻烦的。”

鹤时月加快了脚步,银铃亲自去牵了两匹马出来。

二人骑着马直奔大理寺衙门。

至于那个秦风馆的下属,自是又回了驿馆。

大理寺。

大理寺卿正在翻看仵作送来的验尸档案,忽听手下人来禀:“大人,小鹤大人来了。”

大理寺卿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忙起身迎了出去。

“大人,贸然来访,实属案件关乎我鹤家人性命,望大人不要见怪。”

鹤时月一进门,便冲大理寺卿揖了一礼,大理寺卿忙摆手:“小鹤大人会来,本官一点也不意外,不怕告诉小鹤大人,此案,毫无疑点。”

说着,他将那份刚刚出炉的档案递到了她面前。

鹤时月接过来看了看,微微蹙眉,这死者致命伤在头部,是被钝器一击毙命,除此之外,别处并无伤口,也无中毒现象。

“小鹤大人,此案似乎并无疑点,据说,这致命伤,是宝少爷用房中花瓶砸的,这一点,仵作也已经证实。”

因为,在伤口里,发现了细小的瓷片。

鹤时月合上档案,递还给大理寺卿,问:“我能去看看尸体吗?”

大理寺卿似乎是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头。

师爷领着鹤时月主仆进了停尸房。

仵作还在停尸房里,见鹤时月进来,连忙给她行礼。

“我就来看看,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鹤时月说着,径直走到尸体旁,掀开白布,将尸体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小公爷,咱们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大祭司之子,就算有所怀疑,也无从证实埃”银铃凑过来小声的说道,“而且,瞧他这张脸,也不像是戴了人皮面具的样子。”

说着,她的手沿着尸体下颚下仔细的摸了又摸,什么都没有找着。

鹤时月抬起脸,看向一旁的仵作:“给本官拿纸笔来。”

仵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去取了纸笔。

鹤时月就着简易的小桌子,飞快的给死者画了一张肖像画。

“没想到小鹤大人还擅丹青?”仵作吃了一惊,“别说,寥寥几笔,画得还挺传神。”

鹤时月放下笔,将纸拿起来吹了吹,便交给了银铃。

“好了,本官就不打扰你们办案了,告辞。”

鹤时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小公爷,你拿着那个南域大祭司独子的画像准备做什么?”

鹤时月勾唇:“自然是去找见过他的人辨认一下。”

银铃跟着上了马,不解的问:“谁还能见过那么个人?”

南域那个地方,又热又潮湿,一般人极少往那边走,就算是去过,谁又能见到那传闻中身份地位如此不凡的人?

鹤时月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领着她一路策马去了苏府。

银铃瞪圆了眼睛:“难不成,表少爷去过?”

她脑子飞快的转了两圈,也没听说哪个表少爷去过南域。

鹤时月下了马,冲门房问了句:“我大表哥可在府中?”

门房点头:“回表少爷的话,大少爷今日休沐,的确是在府中。”

鹤时月点头,也不等人通报,抬脚就朝着苏长晔的院子走去。

银铃都懵了,她算是记性最好的了,她怎么就没听过大表少爷去过南域?

然而,她脑子里的疑问还没冒完,她们已经来到了苏长晔的院中。

早已有眼尖的小厮抄小路飞奔至院中通报过了,是以,当鹤时月风风火火闯进院子的时候,苏长晔人已经站在院中了。

他依旧是板着一张脸,下意识的就开口训斥了一句:“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都是朝廷命官了,就不能稳重些么?”

鹤时月嘴角抽了抽,知道他这人就是嘴巴硬,也没跟他计较。

“今日有事,特来请大表哥帮忙。”说着,她像模像样的给他施了一礼。

苏长晔着实被她这一举动惊了一下,毕竟,上次两个人见面,她还一副桀骜不逊的样子,将他气得不轻。

“帮什么忙?”

他这话才刚问出口,就被鹤时月拽住了胳膊,直接就往外拉。

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和亲近,苏长晔着实愣了一下。

“你要拉我去哪?”

鹤时月也不答,直将人拉到府门外,吩咐苏府的下人套了马车,这才上了马,示意车夫跟上。

车夫一脸懵,苏长晔一双剑眉更是皱得能夹死苍蝇,就连银铃也是满脸茫然。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驿馆。

苏长晔蹙眉:“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巧鸿胪寺的。”

就算要与别国使臣谈什么合作,叫他一个礼部侍郎来,是不是多余了点?

鹤时月拉了他一把:“别废话了,赶紧进来。”

苏长晔还想纠正一下她的礼仪,但两只脚却不听使唤的被她拉着走得飞快。

鹤时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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