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冬去春来,转眼已过了二年。

风吟已经渐渐爱上这种平淡的生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闲时清茶一杯。

他原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可是一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

是夜,噼啪作响的雨打在屋檐上,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石阶上,在寂静的夜晚交织成曲。

烟雨中隐约有一身着黑色衣服的人,正朝村内走来,他头戴斗笠,腰间挂着一把剑,与这村子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惊醒了正在熟睡的风吟,他燃起火折子,打开门却看见一个陌生人,他警惕的问道:“你是何人?”

云烟村里的人他基本都见过,但眼前的人他确定不是这村里的人。

那黑衣男子却未回答,取下头上的斗笠,径直进了屋内,坐定后才幽幽开口“萧风吟,南凤国萧将军之子,曾经名满京城的萧大公子,我说的可对?”

闻言,风吟的心一震,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火折子,阴沉着脸,他冷冷道:“阁下既然是为寻我而来,想必我的底细你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我的回答想来不重要。”

那黑衣男子一双如鹰眼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如同盯着猎物一般,摸了摸手中的剑,阴森森道:“如果我说我是来杀你呢?”

风吟听罢却是冷笑一声,他关上房门,踱步来到他身边,点燃油灯,淡定从容地坐下,才听他缓缓道来“你若要杀我,刚才只需一剑便可了结,又何须多此一举。”

“哈哈哈,有胆识,果然是萧将军之子。”那黑衣人不怒反笑,那一身的肃杀之气也随之消失。

风吟打量起那黑衣人,约莫三十来岁,与他的肃杀之气相比,他的样貌反而更让人惊讶,若换身衣服,也是个风度偏偏的俊俏公子。

“我倒是很好奇阁下是何人?”风吟问道。

那黑衣男子也不隐瞒,“在下黑峦,特地寻萧公子而来。”

风吟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问道:“既然不是为了杀我,那不知道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费心的?还特地夜半三更到访?”

“自然是你这个人,为了寻你,我可是费尽心机找了一年之久才找到这。”

黑峦似乎在有意套近乎,但风吟却不买他的账,淡漠的说道:“既然是为了寻我而来,那不妨开门见山的说,不必绕弯。”

这时的黑峦一改之前冰冷的态度,反而像是与朋友相处那般,没了拘谨“你让我先喝口水,我寻遍整个村子才找到你的住处,累的慌。”

这黑峦的态度,倒让风吟疑惑,他自问从未见过此人,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听说。

风吟见黑峦端起茶壶一口饮尽,想来真如他所言,他站起身来,又替他端来一碗水,黑峦才咂巴嘴,舒服的叹了一声“舒坦,总算是缓过来了。”

风吟扫了他一眼,也不催促,云淡风轻地端坐着。

过了片刻,黑峦才缓缓说明来意“我找萧公子是为了南凤国的百姓。”

“我何时有如此大才,值得你不远千里来寻?”莫说南凤国,风吟他连自己的事都没法解决,这岂不是可笑。

黑峦却是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虎父无犬子,萧公子既是将门之后,自然有常人不及的谋略,。”

风吟似乎回想起曾经过往,冷冰冰地说道:“将门之后,好一个将门之后。

我父亲为南凤国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换来的不过是身首异处。

这样的君王有何用?这样的国家又何须要救?”

当今君王的昏庸,仅凭奸佞小人的进言,用七道金牌将远在边关的父亲召回朝堂,安了“莫须有”的罪名,处已死刑。

留下“天曰昭昭”四字后含恨而终!

这件事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君王其猜忌之心,不愿大权旁落,尽管他是护国大将军也不例外。

黑峦知道这消息是时候已经晚了,当时萧将军被安上勾结前废太子,意图谋反之名,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而其家眷全部流放。

当时法场里外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却无一人为之求情落泪,皆是看客。

人心之凉薄,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怜萧将军一生征战,为的就是让南凤国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却换来他们如此无情对待的下场,何其可悲!

所以黑峦这些年一直在收寻证据,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所以他马不停蹄四处打听风吟的下落。

谈及萧将军的事,黑峦的怨恨不比风吟少,他双眼泛着冷冷的杀意,凌厉的说道:“正因如此,萧将军不能枉死,萧公子更当有复仇之心,而不是偏安一隅。”

复仇?风吟何曾不想,他本就是被流放的其中一人。

因为半道被人追杀,眼看萧家一门惨死眼前,他却毫无还手之力,在危急时刻还是管家奋不顾身地救他一命,他才得以逃脱,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了云烟村。

纵使他满腔仇恨,却无从发泄,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苟活与世。

想到此,风吟忽然发笑,不知不觉间眼眸已湿润,隐藏多年的恨意与无助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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