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小川,改了称呼,两人之间的公事气氛瞬间拢带上几分私人仇怨。

祁域川拿起镊子把漂浮在茶杯上的茶叶夹出来,大大方方地询问:“时叔觉得我有希望吗?”

时程松辨析着他眉眼间的诚意:“时安年幼便离开时家,现在她的婚姻大事由徐家人做主。不过,据我所知,徐家人因为我大嫂的缘故,不会同意徐今远嫁。”

谁知,祁域川说:“这有什么?我去禹城定居也可以。现在交通这么便利,我大不了在两城之间多跑跑。”

时程松皮笑肉不笑:“实不相瞒,我还想着等暮桠回国,撮合你们两个,想着修复修复我们两家的关系。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时安这小姑娘。”

祁域川一点也不给面子:“不好意思,时暮桠我从小就看不上。”

时程松脸色一下子就垮下来:“那当年你为何又要替暮桠出头?”

他打着比方:“顺手救一救路边的野猫野狗,还需要理由?”

时程松恼怒:“但是就因为你这一时善举,暮桠就喜欢上了你。为了逃脱我给她安排的联姻,直接跑到国外去了。”

几年前,盛熠与恒昌相斗如火如荼。祁域川年轻气盛,手段果决狠辣,时程松时而有些力不从心。他便想着把时暮桠嫁给周家,届时两家联手,共同制衡祁家。

谁知道,时暮桠对他心意坚定,从小逆来顺受的她为了逃婚,竟当着周家人的面说她早已与祁域川珠胎暗结。不过,祁域川不愿负责。时程松找他们周家,无非是想让他们当接盘侠。

周家也不是什么小户人家,听见时暮桠这么说,管这件事是真还是假,当场便退婚。之后,时暮桠遭了时程松一顿毒打。她知道这些年来自己在时家本就不得宠,眼下又搞砸了婚事,祁域川对她根本就是爱答不理。综合权衡之下,选择了出国。而时暮桠当时编造的话语,也成为了一段流言,时不时被人提起。

自祁域川第一次在时家见到时暮桠,他便不喜欢她。倒不是因为长相,而是他不喜欢她眉眼中的那份懦弱。所以,后来在学校看见时樾再欺负时暮桠,她也不反抗,就这么受着,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他。他无动于衷地看着,淡漠地从她的身边走过。他救不了时暮桠,也没有那份善心。

生活又不是童话,你又不是公主,哪有那么多白马王子。

因为时暮桠,时程松的如意算盘落空,周家对他更是心生敌意。故而,面对祁家,尤其时程元还与他们交好,他的恨也不是一星半点。

祁域川讪讪地说:“这么说我当初还真不应该救她。要不然,时叔现在都可能当上外公了。”

时程松缓了语气:“小川,时安从小性子就野。男人找妻子,还是应该找温柔贤惠的。”

他拿话刺激他:“我乐意给自己找一祖宗。”

时程松被他怼的说不上来话,起身要走。他把资料向前推了推:“时总,我建议你回去好好看看。是要豪掷千金,还是疼痛割爱,我觉得时总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时程松恼怒:“祁域川,你以为这点东西就能唬住我?”

祁域川慢悠悠地说:“时叔,这徐今再怎么说也是元叔的女儿,时家的血脉。时老为何一直捏着恒昌20%的股份,这其中缘由,我想时叔应该比我更清楚。”

时程松憎恶地叮嘱他看了几秒,极为不甘地拿走了桌上的文件。他刚走没多久,杨珏就带着一瘸一拐地梁斌进来。祁域川轻抬眼眸,睥睨过梁斌:“怎么说?”

他让杨珏带梁斌去找沈峰不止是为了讨价还价。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知道沈淮安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梁斌。他这边只好先发制人,亲自把梁斌送上门去,让他们出一通气。沈淮安年轻,不知轻重,但沈峰不同。他明白有时候即便你心里窝火,也只能忍着。

果然,杨珏刚带着梁斌出现,沈淮安便让两人抓住了他,上来对他都是一顿拳打脚踢,还不出气,直接拿起旁边的锤子,朝梁斌的腿砸去。霎时间,大家听见了咯嘣一声脆,骨头断了。

梁斌想要反抗,被人死死地牵制祝沈淮安还想打,沈峰及时出手拦住,取走他手里的锤子,眉眼带笑地看着杨珏:“想不到这人跟祁先生还有关系。”

杨珏解释:“祁总念及其父亲梁有杰先生在盛熠多年,体恤员工,一时好心出手相助。”

沈峰调侃:“我怎么不知道祁先生还是如此有情有义之人?”

杨珏笑笑:“祁总的情义,峰哥看不懂正常。”

这话,多少有点在讽刺沈峰有眼无珠。

但沈峰是一粗人,懒得去细究,也不喜欢跟他们这些文化人玩文字游戏。他看着伤得不轻地梁斌:“杨特助专程把他送来,应该不是让淮安出气这么简单。”

杨珏说:“祁总只是担心这口气不出,会把沈少憋坏。”

沈峰笑容敷衍:“祁先生还真是考虑周到。”

他提醒:“祁总不止为沈少考虑周到,还让我劝一劝峰哥,有时候还是要多为自己想想。不是自己的事,就不要随意去拦下来,免得惹祸上身。”

沈峰跟他打着马虎眼:“那我多谢祁先生好心了。不过,你也回去告诉他,如果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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