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川甩开徐今下车,从车尾绕过去,抓着徐今的手腕把她拉上去。接着,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强硬地把她塞进去。随之,用力地关上了车门。

他从车头前走到驾驶室,让司机下车,自己坐进去。脚下猛的一加速,车子如箭离弦。徐今直接一头朝前栽去,索性她双手及时向前撑祝

她稳住身体后,连忙拉过安全带系好,看着祁域川铁情地脸色,明白这会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祁域川一路疾驰,从一个区穿过另一个区,直奔城北三清山。他把车窗全部打开,强劲地风灌进来有些刮眼。

不得已,徐今只得闭着双眼,双手牢牢地抓着车窗上的扶手。倒没有多害怕,只是车速过猛,让她需要找点东西支撑安全感。

三清山不算高,但很陡,它的每个弯都转的很急切,以至于让徐今觉得他们是在翻越一座几千米高的山峰。

祁域川不停地转动着方向盘,反映迅速,与每个弯道都保持着完美地间距。一路向上,到了山顶口,车子的右前方直接撞破防护栏,右前轮直接悬空。徐今从车窗看下去,郁郁葱葱,处处暗藏杀机。

祁域川把车停好,手搭在方向盘上,抓住了她眼中稍纵即逝地惊恐:“徐医生,怕死吗?”

她坦言:“怕。”

祁域川轻轻松开刹车,车子缓缓朝前滑去。因为山体的形状呈弧形状,故而徐今觉得自己悬坐在半空。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左边的扶手箱。

祁域川眼角的余光瞄着她的恐惧,一脚刹车下去,车子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着她,眉眼沉骏,抓过她的手,宽厚地手掌掀开她的衣袖,露出一条细长地淡红色印记:“我倒觉得当时那一刀应该直接刺进徐医生的心脏。”

徐今拽着自己手腕,想要挣脱出来:“祁先生,冲动是魔鬼。”

祁域川冷笑一声:“这么听来,徐医生的所有行为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自然。”

他醇厚低沉地声音盈满车内:“那么敢问徐医生,在你所有的计划中,我充当了哪一环?”

她说:“至关重要的一环。”

“我要不要感谢你给我安排了如此重要的戏份?”

徐今不回答,视线从挡风玻璃看出去,清凉地月色垂下来,好似暖阳过滤出来的世态炎凉。

祁域川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如水平静地面容,心底翻涌起前所未有地失落。

她的沉默不应声,让他在失落之上,又覆盖恼怒。

他声音沉顿,像是落进了深海底部:“徐医生就不担心明天有人在山林中发现你的尸体?”

徐今回首看来,反手抓着他的手臂,美眸落霜:“我若死,必拉祁先生陪葬。”

祁域川像是在劝说:“徐医生,做人要懂得服软。”

她嗤之以鼻,进一步挑战他的底线,用力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顿时,两人均感受到车子颤了下。

他们同时情不自禁地抓牢了对方的手臂,四目相对,别扭尴尬,却又难以躲藏。

几秒之后,徐今快速地松开祁域川,推了他一把,抚平自己些许紊乱地心绪:“祁先生,我很抱歉。但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祁域川靠在座位上,望着天边那轮残月:“徐医生的道歉,我不会接受。”

她语调平平:“哦。”

祁域川怒火中烧,一个淡而无味地哦,这就是她的道歉,诚意在哪?

他,郁结难舒。

她,气定神闲。

祁域川想,若是气人有段位,徐今定然是最高级别的。

徐今一点也不慌乱,打开扶手箱,拿出烟与打火机,抖了一支出来,递给他:“祁先生,要吗?”

烟,是女士香烟。

祁域川睨着她,好似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见他不回应,她收回来,抽出香烟,衔在唇边,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她指间夹着香烟,伸向窗外,看着车载显示屏上的时间:“祁先生,想要什么样的道歉,才会消气?”

祁域川回眸看她:“我要华信。”

她直接拒绝:“不行。”

“徐医生,现在主动权似乎在我手上。只要我给胡立成一个电话,胡家人便不会放过你。何况,胡慧宁还因为你进去了。”

“祁先生,我既然敢算计胡立成,就不担心他报复。而且,胡慧宁貌似是祁先生给送进去的。”

祁域川听见了响亮的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

人生第一次的自作多情,竟如此狼狈不堪。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一怒之下,他说不定真的会把他推下车去。可是,对她,偏偏下不去这个手。

她恬淡疏阔地样子,有一种难以描述地吸引力,在如此气恼地场景下,还在怂恿他对她情动。

真他么想给自己一刀。

徐今一支烟完,又点燃了一支。她有些犯困,需要尼古丁提神。就在她抽出第三支时,祁域川夺走她手里的香烟与打火机扔出窗外。

随后,他挂上倒挡,将车子慢慢退回平底,沉声道:“下车。”

徐今推门下车,眼睁睁地看着祁域川掉头朝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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