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么睡着啦!”

伴随着后脖子传来的疼痛,我猛地直起身子,同时睁开了眼。

吴教授满脸愤怒地瞪着我,隔着厚厚的眼镜片,都能看出他双眸喷出的怒火。

“这是哪啊?”

环视四周,我发现吴教授身后聚集着十来个同学,都朝着我笑,他们都穿着蓝色的法医制服,这里应该是一间会议室。

“你小子睡懵圈了吧!”吴教授再次拍了我肩膀一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实习第一天就犯困,这还没进尸检室呢!”

同学们也七嘴八舌起哄,从他们的话语中我听明白了,这里是当地派出所法证科的会议室,吴教授带领我们在等待观看法医尸检时,我趴在会议桌上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拿着黑色大屏手机去怀远路找姐姐失踪的线索只是一场梦?

还有刚才看到姐姐的那一幕。这梦不但奇怪,而且真实得吓人。

赶紧拿出手机瞥了眼时间,心中不禁默念了声“卧槽”。

怎么回事?八月二十三日上午九点三十五分!

不算清晰的记忆中,我是八月二十二日上午拿着黑屏手机去怀远路的,这么一算,我脑海中缺失了大约一天一夜的记忆片段。

“吴教授,李科长让你们进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女孩清脆的声响。

我们同时扭头看去,一个同样穿着法医制服的女孩站在门口。

“好来!”

吴教授朝我冷哼一声,转身走向门外,其他同学们紧随其后,我也赶紧拍了一下昏昏沉沉的后脑勺跟上出去。

尸检室内弥漫的刺鼻的福尔马林的气味,

“吴老师!”

“李大,老哥又来叨扰了。”

一具尸体旁站着俩人,应该是所里法证科的法医,说话的看似四十几岁,戴着一副厚眼镜。

“老师就别客气了,尸体是昨天刚运来的,我们判断是死于心梗,可是在对其进行初步尸检时,却在他身上发现了大量死后留下的伤痕,而且……而且双手的磨痕也是死后留下的。”

“啊!景凯,这怎么可能呢?”吴教授几乎是喊起来。

“老师——”李景凯叹息一声,“我也知道有违常理,这也是我一大早邀请老师来的主要原因。”

吴教授微微点头,视线随之转移到一侧的尸体上。

估计此时的同学们和我一样,好奇心瞬间爆棚。

我随着吴老师的视线定格到了尸体的脸上,谁知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头皮炸开了,指着尸体的脸连连后退,没注意踩到了谁的脚。

想喊什么,第一时间却没能发出声音。

“你小子又鼓捣啥幺蛾子?”

吴教授朝我怒喝道。

“这人……这人我见过!”

深吸了口气,我才呼出声音。

“你认识?”

李景凯和吴教授几乎同时提高嗓门朝我喊。

“对!对……”

我磕磕绊绊地把在怀远路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话没说完便引来了身侧的一片唏嘘。

“你小子什么时候去过怀远路?”

吴教授一脸质疑地问我。

“这个——我可以带你们去他的寿衣店看看!”

此刻我脑中乱成一团,心中更是萦绕着十万个为什么,可我十分肯定,眼前躺着的男尸就是怀远路寿衣店送我黑伞的奇怪老头。

雨中寿衣店的诡异经历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片刻后,我浑身一个机灵——难道一切不是做梦?

直到汽车启动,我依旧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

在路上,李景凯简单说了尸体被发现的过程,目前还没有查清楚老头的身份。

听他提到尸体双手隐约可见的磨痕,很像是在体内血液已经凝固的前提下,紧握方向盘所致。

我脑中忽然想到了那辆奇怪的汽车撞向我的一幕。

没错!当时开车的正是这老家伙。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阵颠簸后,警车缓缓停下,下车前我下意识瞥了车窗外一眼,左侧正是那家阴森森的寿衣店铺。

整个大街上空无一人,给人地方感觉像是忽然走进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店门开着,屋里的纸人纸马等丧葬用品尽显无遗,而且一切和我记忆中的一样。

我指着老头坐过的躺椅:“当时他就坐在这里!”

两名跟着来的刑警在面积不大的寿衣店里转了一圈,还没等下结论,就听到李景凯面对着最里侧的墙面,声音低沉了不少:“老师,他或许没撒谎。”

“奥?”

我跟着吴教授几步走到了李景凯身后。

顺着他视线望去,就看到墙上旧相框里有七八张照片,其中就有死者老头。

老头的身份应该很快就会明确,剩下的就是刑警的事了。

跟着俩人走出寿衣店,我忍不住把被怪车撞晕的事简单说了出来。

俩人再次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解释不清这到底咋回事——对啦!那车的形状很奇怪,车牌号我还记得!”

“奥?”

李景凯嘴唇动了动,然后直接拽我上了警车。

我刚坐下,他便递过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车牌号写出来,再尽量详细画出那车的形状。”

此时的李景凯一脸严肃,眉头紧皱地盯着我。

“嗯!”我赶紧接过笔,心中的紧张程度也瞬间到达了顶点。

车牌号是“”,不过开头的汉字和字母我没记住,车形也很奇特,有点像五菱面包车,不过车身更长,颜色白中带黑……

我努力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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