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娆眼泪忍不住唰的一下,她眼里有过一瞬间的绝望,这个结果,是她最不想听到的。

对不起,到底对不起了什么。

“就算是您说谎骗我,我也会信的。”娆娆唯一能体会到的就是悲凉感,哪怕一句她心知肚明的假话,她都愿意相信。

南淽上前,“左丘澜,你个伪君子,今日我就让你血债血偿1

“娆娆,让你家破人亡,无家可归是我一手促成,但是,在道义上,晋州府没有错。”左丘澜放下防备,“你若是想报仇,我不怪你,我希望你冲我来就好,不要伤及无辜。”

“少虚情假意了,”南淽附耳对娆娆说了什么,便一声令下,门徒和毒蛇都一拥而上,将她们淹没。

顿时两方交戎,不可开交,只有沈扶昭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娆娆,他杀出重围,一路追着娆娆而去。

左丘澜被门徒包围,他拼力对抗,娆娆却在人群中没有了身影。

南淽一挥手,毒蛇越来越多,全都涌了出来,淹没了晋州城,今夜的晋州城,和当年蛇谷那天,相差无几。

娆娆一路跑着,她止不住的留着眼泪,眼睛里模糊不清,她一路向着晋州府里面跑去。

“南果,你我是血脉至亲,只要你拿到残魂,蛇谷就能大仇得报1

南淽的话,她不知道该不该听,她无比纠结的停下脚步,全身蜷缩的蹲在地上,她怅然若失,顿时觉得这个晋州府,和她其实没有半点关系。

她并不属于晋州府。

这种被人抛弃,被人随意操控命运的感觉,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属。

“娆娆1

她一怔,回过头,红肿的眼睛看着沈扶昭,她以前最讨厌的沈扶昭,此时却让她觉得自己无比愚蠢,她有什么资格讨厌沈扶昭。

她因为什么讨厌的沈扶昭呢?

她细细回想,是她刚来晋州府的第十四年,她第一次见到沈扶昭。

那是一个拿着木棍当刀剑舞的少年,她只知道他是安家来的,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那天,沈扶昭抓住了她的头发,薅的她痛叫了一声,她回头就大哭了一场,一路跑回去,她第一次被沈扶昭这么欺负了。

沈扶昭赶过来,紧张的看着娆娆,“娆娆…你没事吧?我带你离开。”

“去哪里?”她泪眼抬眸。

沈扶昭轻声,“安全的地方。”

娆娆推开他,站起身,“你不要管我1

“娆娆1沈扶昭拦住她,“我会保护你的,你不要相信南淽的话,她除了是蛇谷的人之外,还是门徒,但你不是。”

“都一样,”她有蛇谷的血脉,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可以操控蛇,原来是这个缘故,只要是蛇谷的人,她就会被人人喊打。

“不一样,你和南淽不一样,你是娆娆,你是晋州府的人,你善良可爱,和南淽怎么会一样1沈扶昭语气放缓,“你了解二少爷,他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他既然救了你,又怎会让你误入歧途。”

娆娆心里一阵酸楚,她根本无法为自己做出决断,“可我的爹娘,却是他杀的…”

娆娆双肩颤抖,“我该怎么面对晋州府,怎么面对二少爷,我们隔着血海深仇,隔着道义云天,我能怎么办…”

南淽再不济,仍然是她的至亲,她该怎么办,她害怕极了,害怕两边的人都在抛弃她。

“你还有我。”沈扶昭底气不足,“尽管我不知道你讨厌我什么,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只要你开口。”

娆娆心上被狠撞了一下,多年以来,她不懂沈扶昭对她在坚持什么,“你为什么抓我的头发?”

沈扶昭一愣,“什么?”

娆娆提醒道,“初次见面那天,在桑树旁,你为什么要抓我的头发?”

这段回忆出现在沈扶昭脑海,他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因为那件事讨厌我?不是那样的!我抓你的头发是因为…”

沈扶昭欲言又止,低头道:“你头发上有个蛊虫,我以为是个虫子,我想给你摘下来,但蛊虫咬了我一口,我就不小心…”

被蛊虫咬了一口后,他痛的缩回手,抓了她的头发,他想连忙解释的,但娆娆大哭的跑回去,他伤口疼的没追上去。

他就一直想对娆娆道歉,所以每次来晋州府的机会,他都想方设法的去见她,但每次话也顾不上说,就被娆娆扫地出门。

渐渐的,愧意上了心,他就想着哄哄娆娆,可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可观察的时间长了,娆娆在他的心里,不仅仅是因为愧意了。

她善良,可爱,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娆娆每次以为他的花言巧语,其实都是真心的,只是说的多了,就不被娆娆当回事了。

娆娆鼻子一酸,“我果然愚蠢至极1

沈扶昭连忙插话,“你不是,娆娆,你相信我,现在南淽心术不正,她今夜此举必定会有报应,你若是不想留在晋州府,我带你走。”

“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娆娆望向蛊虫室,她是去是留,她何去何从。

来不及再想,一声惨叫,门被撞开,门徒闯了进来,沈扶昭赶紧把娆娆护在身后,“娆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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