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左丘明将南淽的罪名都写了上去,几张纸上都盖着晋州府的大印,左丘澜心不在焉的坐在下面,回来后还没有和左丘明说上几句话。

左丘明落笔,边道:“明日就把南淽送入天界,她死罪难逃,既然是你处理的此事,也由你去吧。”

“好。”他应声。

左丘明还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弓葵,有没有私下联系你?”

“没有。”

左丘明半信半疑,“你该清楚你是何身份,弓葵的通缉令明日就会张贴出去,北凫也要盯紧。”

左丘澜心过一阵凉,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但是没想到左丘明如此急迫,他不禁辩解道:

“这次环隍地脉,没有弓葵,现在被抓住的就是我们1

“她也杀了人1左丘明压着怒气。

“那救的人又如何算!就一点没有通融之处吗1左丘澜目视加重语气,“她怎么就不能功过相抵?1

左丘明拍桌而起,“你这是在为她说话吗?我告诉过你,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晋州府的人,不能心存一丝私心1

“所以,当初如果让你处理安春蓉的话,你会让她死吗?还是永生禁足?”

左丘澜措不及防一问,左丘明失神刹那,左丘澜苦笑道:“你不必回答我,如果没有安家做主,你会让竹南一出生就没有娘亲吗,如果会,那你只是铁石心肠而已。”

左丘澜起身直接拿着南淽的罪状纸就开门走了出去,书房窜进了凉风,十分寂寥,左丘明攥紧了拳头,迎着书房的萧条气息。

左丘澜一路走着,在长廊坐了下来,他只望到乌云后依稀可见的月光,对于左丘明,他满是愤怒。

从小到大,左丘明都如此固执,他也知道,兴许是爹娘早逝,他作为长子不得不半路坐上这个位置。

左丘明承受的是责任,所以他无法过多和他反驳,可这也是他不敢接手晋州府的原因,他怕自己做不到左丘明这般好。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弓葵有没有想过要回来见他一面,哪怕什么都不说,让他看到她安然无恙便好。

月色逐渐露出来,顺着窗户照进来,娆娆趴在窗边看着那轮圆月,微微笑着,

“沈扶昭,你看今夜是满月。”

沈扶昭给她铺好床,没有回头边道:“天凉了,你早点休息吧,把窗户关好。”

娆娆听了,把窗户关好,走过去在身后抱着沈扶昭,沈扶昭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娆娆贴着他的背,“沈扶昭,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沈扶昭一愣,“为何这么说?”娆娆已经都忘记了才是。

娆娆摇头,“不知道,就是有种感觉,对你很内疚,所以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做了什么事…”

“没有。”沈扶昭转过身,抱住娆娆,摸着她的头疼惜道,“娆娆一直很善良又可爱,一定是你太累了才有这种错觉。”

“是吗,那大概是吧…”娆娆窝在沈扶昭的胸口处,抬头大眼睛天真烂漫的看着沈扶昭,嫣然一笑:“那你每天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我忘记了好多事,我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我喜欢娆娆,不喜欢和娆娆别离,”沈扶昭亲昵笑道,“记住了吗?”

娆娆呵呵笑,“这怎么能算呢,你总是花言巧语。”

“花言巧语是说给你一个人听的,”沈扶昭在她额上落了一个吻,“快睡吧,不早了,我明天来看你。”

娆娆羞红着脸,“嗯。”

沈扶昭离开给她关上了房门,直到看到娆娆房内的烛光熄灭,他才安心离去。

他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就是心想事成吧。

他却不知,娆娆此时的房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娆娆躺在床上刚合上眼,突然身体瞬间发冷,头痛欲裂,她来不及反应,猛的睁开了双眼,目光阴冷。

她缓缓坐起来,转了转脖子和手腕,骨头咯咯作响,她环视了一圈房间内的东西,确定只有自己,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咧着嘴道:

“变成人了。”

她缓缓地走出了房门,看了看方向,嗅着空气中的某种味道,选择了一条路。

她躲过巡逻的人,走进了一条汀步路,她看着不远处的牢房停住了脚步,门口守卫森严,层层把守。

“用蛇的,要杀掉。”

她的声音软绵无力,听着有些空荡,她步步向牢房靠近…

“娆娆?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身后有一个影子,她回过头没有说话,而是把眼前的人打量了一遍。

左丘澜正巧来牢房提审南淽,看前面是牢房,想到娆娆来这里,如果遇到南淽恐怕会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很晚了娆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娆娆摇摇头,不声不吭的和左丘澜擦肩而过,按原路返回,左丘澜没有多想,就直接去了牢房。

娆娆放慢脚步,回头眼神呆滞,歪头笑一声,“找到了。”

左丘澜走到牢房,不禁向来的路上望了一眼,不知怎么,他觉得刚才的娆娆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他吐口气,心想:肯定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太多疑了。

“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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