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惊骇得面失血色,双眸圆睁,如瞧见了夜里破窗而入寻来采花的恶人,手脚激灵了下。

他皱了皱眉。

嬴妲乖觉地走了过去,将他身后的门也阖上了,这才小声问道:“出何事了?”

“我恐有半个月不会回来了。”

他如是说道,盯着嬴妲渐渐涌起失望的神色,心下却恍然一松。

他走到了床边,从床柱绑着的银丝铁线里将金刀匕首取了下来,“你警惕太差,连屋子进了人都不知,要给你东西防身,日后记得,谁欺负了你,拿刀捅他。”

说话间嬴妲已走到了床边,乖乖坐了下来,萧弋舟取了金刀,抬起她的一只脚,左右比划看了下,将金刀贴着她的腕骨藏了进去。

嬴妲问道:“那若是有权有势的人呢?”

“无妨,我替你兜着。”

她的长靴比腿骨要宽上许多,那双纤纤玉足夹不住这么硬一柄匕首,嬴妲还嫌那刀鞘坚硬硌得慌,磨得疼,萧弋舟蹙眉,将匕首又取了出来,“让楚楚去再为你做几双长履,缝兜带在此处,将匕首日后贴身藏着。”

“我并不能时时在你身边。”

他屈膝半跪于嬴妲身前,郑重其事地嘱咐她安危之事,嬴妲鼻酸起来,忍不住坐起往前扑了过去,撞到他怀里,萧弋舟不设防,被扑倒在地。

嬴妲赧然无措,怕他磕伤了头,忙起身要探他后脑勺,手却被萧弋舟攥住。

她惶惶地撞进他黑如子夜的眼眸之中,一时惊怔,讷讷动弹不得。

未几细想,他忽然笑了起来。

“那事你不怕么?便敢撩拨于我?”

不待嬴妲说话,他便叹了口气,大掌将她的小手包得更紧,“回回喊痛的是你,见色起意也是你,你这女人……”

哪有。

嬴妲圆了眼睛,还想问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男人,上回喝醉酒之事他不认了?

“才不是我……”

他目光顿住,凝视着她,一动不动,平静如水。

嬴妲自己先气弱,“公子,地上凉。”

她坐起来,萧弋舟撑着冰凉的地面坐起,嬴妲顿觉威胁迫近,登时睖睁了,不可置信瞪着他。萧弋舟托起她的细腰扔上床榻,压了下来,嗓音低沉喑哑,犹自带笑:“十几日见不着了,怎么能在今夜放过你,我的公主,你在想什么。”

这还是他首回称她“我的公主”,嬴妲头皮发麻,害臊不安,小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这时她才想起应当与他说的那件重要之事,但跟着嘴唇便被他堵住,他的舌长驱直入,于她周身撩起烈火,帘钩因被猛然施力下扯而崩落,帘帐放下,少女嘤嘤娇呼尽数被吞没了……

嬴妲怕一大早起身时他又消失不见了,不敢深睡,身体恢复知觉时,才觉得身上重得犹如泰山压顶,她朦朦胧胧睁眼搂住了男人的后颈,腿蹭了下。

“萧弋舟,你怎么还在睡呀。”

“萧世子,你再偷懒,是要被罚的……”

“弋舟?”

她顿了顿,又极小心极小心地唤了一声:“夫君?”

他还没醒。

嬴妲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是真的还在睡着,昨晚一逞勇猛之后,睡到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可见是真累了。

嬴妲脑中乱成团,忽然想起,昨日与鄢楚楚聊的话,就在几个月前,萧弋舟的胸口被刺伤,几乎性命垂危。她的手仔细而谨慎地沿他们严丝合缝贴着的肌肤之间钻进去,摩挲他肩颈之间的肌理,到了胸口处又抚上来,熨帖挨着,摸索。

找了几处,终于在左上第二根肋骨处摸出了伤痕疮疤,破皮结痂,新生的肌肤,这里仍有一处凹陷,虽外表看起来无异,但摸上去却有一道不深的明显的凹痕。

她的心钝疼了起来。

这时便有一道戏谑带笑的磁沉嗓音自耳畔响起,“瞎摸什么?”

嬴妲一惊,忙要抽手,他却按住她的手,压到胸骨之处,“摸到了么?”声音低沉了些,更诱人了。

那伤口摸起来骇人,嬴妲都不敢说,只红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萧弋舟忽然笑起来,“心疼了?”

嬴妲乖乖地点头。

他显得有些动情,俯身在她额头上啄了下,又沿着她的眼皮、脸颊吻下来,摸摸她的头发,这才翻身下榻,边捡起地上扔的撕成碎布的裳服,边无奈笑道:“早知道让多嘴的下人学会对此事三缄其口,你也问不着了。”

他府上下人都是多嘴多舌,爱探听旁人阴私的,怎么可能瞒得住,嬴妲心里想。

想着心事间,萧弋舟已将衣裳穿上了,取了佩剑便往外走,嬴妲这时才想起重要的事,忙张口唤他,“公子我有事要……”

他已经出门去了,门被关上。

嬴妲怔怔地,想爬下床,才一动腿,便觉得火辣辣地疼,羞耻地又缩回腿来。

萧弋舟走后不久,鄢楚楚捧着热雾腾腾的米粥和汤药来了,嬴妲心虚地接过来,小口抿着喝了,鄢楚楚坐在床边,见地上扔的碎布衣裳,帘钩也滚落在地,帘帐低垂都挂不住,便只昨晚房事激烈,嬴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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