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听到儿女的名字,冷漠的脸上才露出些温和来。

他感激道:“阿远跟我说过,小姐替他寻了先生,不仅教他读书习字,还教他武艺。”

姜云卿闻言笑了笑:“阿远是个聪明的孩子,才学敏智不输给那些大家子弟,而且他性格坚毅,又耐得住寂寞,小小年纪便已展露锋芒,只要给他个机会,将来必成大器。”

“他启蒙晚了一些,所以我才先寻了先生在府中教他,等他能够熟练了基础之后,我便想办法送他入京中几家好的族学里,让他能够更好的学习。”

“还有阿秀,她也快八岁了,过几日我让卫嬷嬷过去带她,再找个女先生教她一些东西,让她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周通听着姜云卿把他一双儿女的事情安排的妥妥谢谢,忍不住面露感激说道:“小姐,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你对我们周家的大恩大德,周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要不是姜云卿,他或许早就死在了奉天府大牢。

要不是姜云卿,当初沈氏绣庄的人去小杨庄灭口的时候,他那一双儿女也难以幸免。

如今姜云卿还替他们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周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姜云卿听着周通的话轻笑出声:“周叔,你如今既然留在我身边,自然便是自己人,自己人之间还要这般客气吗?”

周通闻言看着姜云卿,心中既是酸涩,又是温暖。

他知道姜云卿从来就没有图过他什么,更没有想过要他回报没,这个少女之所以帮他,只是因为当初西山下那一面之缘,还有那几个毫不起眼的铜钱。

好心未必没有好报,只是分人罢了。

周通陷入沉暗的心中注入了几分光明,脸上缓缓露出个笑来,认真道:

“小姐说的是,是我着相了。”

姜云卿笑了笑:“行了,去忙吧,等忙完了好去看看阿远他们,你们也有许久没见了。”

……

周通抱着账册离开之后,房中就只有徽羽和穗儿。

熙春和兰初几人都忙着整理府中,卫嬷嬷则是留在了宁慧堂那边,守着姜锦炎和姜廷玉。

穗儿这段时间像是抽条了一样,长高了一大截儿,只是脸蛋依旧还是有些圆乎乎的。

她将屋中炭炉里加了银炭,又在上面盖上了浸了水的湿棉遮住了大半,隔绝了里面的烟火气,这才对着姜云卿说道:“小姐,奴婢昨儿个还瞧见阿远了,他在后院练剑的时候受伤了。”

姜云卿看了她一眼:“受伤了?”

“是啊,那小子脾气可倔了,奴婢说替他包扎一下他都不要,转身就跑,而且前段时间奴婢还发现他大半夜的顶着木桶在后湖那边蹲马步,大冷的天,他就穿着个里衫,冻得脸上通红。”

“奴婢让他回去休息,他也是一声不吭,要不是奴婢知道他会说话,都以为他是哑巴了。”

姜云卿听到穗儿的话忍不住皱眉。

这段时间她忙着处理姜庆平的事情,倒是很少见到周远兄妹,但是唯有两次见到时,那孩子的确沉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