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

她闭上眼,又想起了小时候。

她和余馨一起拿着布娃娃和邻居小梅美一起玩。

小梅美新买的布娃娃脖子上有一串非常好看的项链,余笙亲眼看见余馨趁人不注意,把项链偷偷摘下来藏进了口袋。

当晚,小梅美哭着找上门来。

余馨却睁着无辜的眼睛,指着她:“我看见姐姐拿走了”。

阮美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狠狠教训了一顿,还勒令她赶紧把项链拿出来。

余笙年纪小,又委屈又着急,反驳着余馨说她撒谎,却被阮美云当成狡辩,又是一顿臭骂。

第二天,阮美云在余馨的裤兜里找到了那串项链。

余笙本以为她可以“沉冤得雪”了,没想到阮美云却说——

“阿笙,别以为把东西藏妹妹这里,妈妈就不知道是你拿的,小小年纪偷东西真是坏孩子!”

“罚你今晚不许吃饭,这串项链就送给妹妹了,以后再敢犯错可就要挨打了。”

后来,她确实又“犯了几回错”,挨了几顿打。

再后来,她就学乖了——离余馨远远的。

余馨在哪儿,她就去距离她最远的地方呆着。

“刘妈,我要出去。”余笙缓缓睁开了眼。

她确实不怎么想活了。

但她更不想余馨和阮美云这样的人,平白用她余家的心血活得逍遥得意,滋润光鲜。

……

“老板,监狱那边来人说,余小姐被人保出来了。”

孟西推开化妆间的门,俯身到化妆镜前一身黑色新郎礼服的俊美男人耳边,轻声说道。

果然就见自家老板拧起了眉。

“是谁?”贺慕晟低沉的嗓音开口道。

孟西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温连降好几度。

“听说……是你们家保姆,刘妈刘雪梅。”孟西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道。

Boss这前妻出来的也太巧了吧,刚好凑上自家boss婚礼。

刘妈?

贺慕晟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刘妈做了这样的事。

但是今天是他和余馨的婚礼,这是他承诺过给她的幸福,其他任何事都先暂时放一放。

“知道了,出去吧。”贺慕晟道。

“晟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不远处的余馨正在固定新娘头纱,见孟西神神秘秘的,有些疑惑。

贺慕晟冲他微微一笑:“没事。”

婚礼的时间到了,贺慕晟牵着余馨,一起走上婚礼的殿堂。

礼堂布置得浪漫唯美,鲜花簇簇。

婚礼果然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一刻。

余笙站在礼堂门口,看着远处台上的余馨娇羞美艳,灯光打在她脸上,洋溢着醉人的幸福。

司仪站在台上,隆重而庄严地主持着婚礼:

“今天,我们在这里出席这位先生和这位女士神圣的婚礼。

在婚约即将结缔之时,请问在场的诸位,有谁,对他们的婚约有异议的吗?”

“有——”

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从礼堂门口传来。

众人纷纷侧目。

“这谁啊?”

“谁啊这么奇怪,过来捣乱的吧?”

贺慕晟的目光落在门口的一道纤瘦单薄的身影上,瞳孔骤然一缩。

她……余笙……

这个女人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姐、姐姐?”

余馨脸上也是一阵惊愕,但眼底闪过的却是狠戾。

余笙踩着红色地毯,一步一步地走到台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对“新人”。

她的声音明明很轻,却砸在了在场的人的心上。

“余馨,我没有你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