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听见了说话声,小心地挑起窗帘的一角向外偷偷看去。

那男人眉头紧皱,薄唇紧抿,凝神看着跳动着的火焰,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那光在他的脸上,打出了交错的光影,让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

那三个丫头已经睡去了,方谦在稍远的地方坐着。

就剩了他一个人,坐在篝火旁,那肩背显得尤其的宽阔,给足了舒喻安感。

不知不觉,舒喻竟然看得入了迷。

萧恒的目光突然就从篝火上离开,快速地锁住了舒喻的目光。

冷不丁地,舒喻被吓了一跳,忙放下帘子转过身去。

心慌得扑通扑通直跳,脸上的温度也迅速的升了起来。

“别偷看了,想看的话,白日里仔仔细细地看,夜已经很深了,快睡吧!”

他清冷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响起。

舒喻当场被拆穿,又羞又怒又不能去反驳,一反驳刚好证明萧恒的话,自己是在偷看他。

只好默默的吞下了这口气。

舒喻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睡得一点儿都不踏实,于是早早地就醒来了,精神却是不大好。

香茗带着九儿和如兰,为大家煮上了一大锅热腾腾的稀饭。

大家吃过早膳后,再一次地出发了。

萧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将马匹让给了九儿骑,自己又钻入了马车中。

于是,舒喻无论怎么坐,做什么,都有一双灼灼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她。

舒喻心中冷笑,要看就看好了,看谁能坚持到底。

“爹爹,你怎么一直盯着娘亲看啊,也不看我们了。”两个人倒是没什么,两个孩子却忍不住了,豪豪先问了出来。

“你们娘亲是我的妻子,我盯着自己的妻子看有什么不可以吗?”他嘴上说着话,目光依旧盯着舒喻不放。

“你们娘亲也可以看我啊!”

舒喻心中狂汗,没想到王爷也这么没有底线。

“行了,不就是因为我昨上偷看了你一眼吗?堂堂王爷这么小气?”

舒喻顶了回去。

“不是,不是,是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好好地看过自己的王妃,这么细细地看了又看~~~~”萧恒故作神秘道:“也就一般而已。”

什么?一般而已?

舒喻歪着唇冷笑了一下:“这一般而已的人,怕是会伤了王爷的眼,王爷还是别看了。”

“唉!怎么能嫌弃自己的发妻呢?再丑再笨也是要陪着本王走过一辈子的人!”

听起来应该是甜蜜的话,被这萧恒一说怎么觉得不是那么个味啊!

舒喻瞪着他,生气道:“都是些什么呀,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说这样的话。”

“然然,豪豪,你们听,你们母亲可是有许多的话没对你们说呢!”萧恒还拉上了救兵。

这大男人恐怕是一点育儿经验都没有,孩子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吗?

正思量着如何给怼回去,却看到了两双充满了求知欲的大眼在面前忽闪忽闪。

“娘亲,有是好玩的事没告诉我们吗?”

“咳咳,没有,别听你们爹爹瞎说,只是娘亲觉得你们还小,有些话不该在你们面前说,对你们的成长不好。”

舒喻极力地解释着。

萧恒大概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了,这才将目光挪开,向两个孩子招了招手:“来,爹爹和你们玩游戏。”

两个孩子笑着向萧恒靠了过去。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后,方谦在一条小河边将马车停了下来,大家稍事休息后再继续出发。

在这样的野外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吃的,舒喻将自己买的吃食拿了出来,和众人一起分着吃了一些。

“娘亲!”豪豪突然向舒喻靠了过来,搂住了舒喻的脖子,撒起了娇,小嘴凑近了舒喻的耳朵:“娘亲!方叔叔放了信鸽出去。”

这个时空,人们都是用这信鸽送信的。

舒喻没说什么,用手掌轻抚豪豪的背,双眼笑得眯了起来,有这两个孩子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萧恒是什么人呀,虽然逃出了锦城,城内不可能连一点眼线都不留的,他不派信鸽出去才不正常呢!

“要不要我们让那信鸽回来?”趴在舒喻肩头的豪豪又小声地问。

舒喻继续轻拍豪豪的背,摇了摇头。

这是他萧恒的事,她没必要掺和,况且她还要和他详细谈谈日后的打算呢,最好是他能收到什么紧要的消息,逼得他不得不回锦城去,那她舒喻可就省了不少的心。

想归想,那边方谦已经招呼大家上马车了。

舒喻坐回马车,萧恒也坐回了她的对面。

舒喻看了看马车外一座连着一座的小山丘,心中明白,今晚又要在野外露宿了。

好在越靠近大岳国,气候越温热,露宿也不是那么辛苦的事了。

让舒喻发愁的是,带的干粮越来越少了,他们还能靠着打猎来的小动物来果腹,两个孩子却是坚决不肯吃那些小兔小鹿的肉。

等干粮部吃完,不仅孩子们会饿肚子,他们的异常也会被萧恒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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