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了他的话,又扶了扶眼镜,略有吃惊的说:“你说什么?”可能年纪有点大了,他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冷着脸,并不是玩笑的又重复了一次:“结扎。”

“你有结婚吗?有孩子吗?”

“没有结婚。”

行医多年,快要退休了,他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年轻,婚没结就先结扎的男人。

只听他又补了一句:“我有一个孩子。”够了。

“你是因为孩子结扎的?”医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的爱人。”

好吧。

医生不再问了。埋头开单子。

年年的葬礼上,唐宋见到了那个将余慕晚‘尸体’推走的博士。

才知道余慕晚的具体情况。

当时,他脚下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年年的墓碑,跪在那个笑着的孩子面前。

博士来扶他,他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脸深深的埋进双手中。

本来她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自己却成了推她去死的那只手。

左右不过十七八岁,是怎么熬住的。

还有那个小妇科医院里,她苍白的脸。抱着自己哭的声音那么可怜。

自己都对她做了什么?

也许医生不知道他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只是为了保护那个傻女人。

……

余慕晚是独自一个人回的临山。

车子驶离国道,向右有一条上临山的传用道,就叫临山别墅路。

她刚将车子开上这条道路不久,对面就快速冲来一辆黑色的路虎激光。

来势很凶,给人一种死亡逼近的感觉。

余慕晚猛踩刹车,头本能的埋进方向盘中。

宝马车后轮在地面斜划出两道黑色的痕迹。

心跳的速度超出了极限。

额上更是冷汗密布。

预料中的碰撞没有出现,车门却猛的拉开。

接着,一只手抻了进来,将她也拉了出去。

“余慕晚——”咬牙切齿的声音狠不得吃了她。

余慕晚白着脸,一脸怒气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不是别人,是几日不见的陆周。

他刚才是疯了吗?

狠狠甩开他的手。“有病。”

结果,被捉得更紧了几分。“为什么?”陆周将她的手举得高高的,一脸怒色的瞪着她。

余慕晚只觉得莫名其妙。

“快放开我。”

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陆周怒极反笑:“你聋啦,我问你话呢?”

“你大爷的。”余慕晚气得踢了他一脚。

她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气。平时跟张天娇那样敌对,她也没有主动打过她。

今天陆周到是破例了。

“我妈重伤入院,你现在高兴了吗?”

余慕晚一愣。“你说什么?”

“不是你做的吗?”陆周没有想到她会装无辜。

说实在的,余慕晚还真无辜。

姚青霞入院了,她该高兴,但高兴过后,又怕她重伤死了,那爸爸的案子怎么办?“姚姨严重吗?”

“还在装。”这次余慕晚没有挣扎,陆周自己松开了她。“是你告诉老钟儿子,他们的事吗?”

余慕晚总算听出点名头来了。“老钟的儿子打了姚姨?”看来是报应。看她还偷不偷人。“你有空跑来我这里,应该也不是很严重。就当个教训吧,老钟的老婆是个老实人,还结巴,你妈这样做也确实下作。”

“老钟的儿子打了我妈,放话说是你告诉他的。”陆周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但并没有因为余慕晚讽刺母亲的事跟她争执。

在他看来,母亲确实做得下作。

“我已经阻止他们来往了。”你就不该去告状。

余慕晚没有理他脸上的怒色。

看来唐宋说得没有错,陆周是在干涉这件事。

只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没有告诉老钟儿子这事。

他怎么会将这事扣在自己头上呢?

这下,不管姚青霞还是老钟,现在都恨死自己了。

想到这点,余慕晚觉得身体一冷。

那么,在说动姚青霞这条路上,已经断了希望。

出这招的人果然高。

“陆周,你走吧。我就当你今天没有来过,以后我们不面再见面吧。”说罢,余慕晚回到自己的车上。绕过陆周的陆虎,加大没门,直接回了临山。

……

唐宋从手术中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他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却看到临窗而立的一个人。

透窗的夕阳照进来,站立着的人黑色西装加身,双手背在身后。似乎已经装了多时。

“爸?”

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唐宋靠坐在床边,麻药过后,感觉到疼痛。

临窗的祁谦益回过头来,脸上很是严肃。“又是为了她?”

是的,又是为了她。

不过,唐宋并不相以此为话题来跟父亲进行谈话。

祁谦益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儿子脸上抗拒的神色。眉头一蹙:“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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